再抬眸去看近在咫尺的夫君时,竟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深邃幽深的漆眸,似笑非笑,情浅欲浓,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映照出她漂亮好似不谙世事的脸庞,眨眼间,又吞没殆尽。
常念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心道完了!
说他是深藏不露的禽兽果真不假。
她下意识便起身要“逃”。
不知何时揽住腰肢的大掌却微微用了力,将她勾回去,稳稳跌回他腿上。
江恕垂眸看着她粉嫩双颊,气息重了些,缓缓拂在她面上,声音低沉:“着急走?”
常念抿唇不答,试着动了动,禁锢在腰上的臂弯竟又用力了些。
所以,羊入虎口自投罗网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傻子吧?!
自知不是虎狼对手的小绵羊十分乖觉,能屈能伸,这便语气弱弱地道:“……没,哪有呀。”
江恕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那时候,常念的心肝好似都颤了一颤。床上的宁远侯,与平时的宁远侯,简直天差地别,说是两个人也不为过。一个恶劣至极,手段层出不穷;一个严肃刻板,不近人情。
她极力稳住心神,心道既已来此,既已落了虎口,便更没有落荒而逃的道理,于是轻咳两声,温声细语:“侯爷早出晚归,忙于公务,连晚膳都顾不上用,朝阳心疼侯爷辛劳,特叫厨房煮了参汤来,不知是否冒昧,打扰侯爷办公了?”
“无碍。”江恕淡淡地道,瞥了案几上的食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