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老爷心中有了底气,提剑冲上去,把三个儿子吓得不轻,也急忙跟上,解决外头那拨人,他们常年累月闲散懈怠养得一身肥膘的身子却撑不住了,气喘吁吁歇了会,才赶回来凑热闹。

四老爷最爱奚落人了,这大好时机怎能错过?

“头先不是还大言不惭说搜不出罪证就摘脑袋?你倒是摘啊!”四老爷把剑递过去,递到柏祁跟前去,语气里带着些嘚瑟。

四老爷从前做过逃兵,一辈子也就今日最风光。

柏祁抬起的死寂眼眸,只看到剑锋上的血迹。他的身子,已经彻底垮下了。

原来,这贪心的糟老头子不是去逃命。

到了紧要关头,侯府竟没一个孬种,连一个外姓姨娘,都不曾真正为他所用。

“哈哈哈哈……”柏祁忽然疯笑起来,他完蛋了,柏家也完蛋了,可那又怎样?下一瞬,他竟将脖子伸到四老爷递过来的锋利剑刃上。

江恕冷嗤,一脚重重踹在他胸膛:“想死?没那么容易!”

依大晋律例,今日罪行,欺君罔上,临阵脱逃,构陷忠良,柏家当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至于始作俑者,当囚于牢笼游街示众,斩首悬挂城墙,以告诫世人。

人最终压去地牢,好好关着,等皇帝下令。

污秽阴暗散尽,朝阳光辉便洒落下来,天亮了。

处理完这些,江恕才往回看了看,常念还站在原地,见着他便弯唇笑了。

“我夫君好厉害!”她朝他跑过来,一下扑到他怀里,也不嫌他冷硬盔甲上的风沙血污,又仰头问道:“怎么样?我就说叫你放心好了,我指定记得你的话,眼下是吧?”

她扬起的眉眼明媚带笑,有点小骄傲,像个等着夸赞的孩子似的。

闻言,江恕那句将要出口的“瞎胡闹”,到底没能说出来,他笑了笑,宠溺道:“是,阿念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