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回去后,老太太才叫住了孙子,肃着脸问:“怎么回事?你又惹念宝生气了?”

江恕无奈道:“没有。”

“那就怪了,我瞧着她闷闷不乐的。”江老太太琢磨一会,毫无头绪,可孙媳不高兴,她也没心思玩牌了,只拿拐杖敲敲孙子,“快回去好好陪陪念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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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落下,漆黑的银城被一簇簇绽放的烟火点亮,远处还有孔明灯升起,此等夜景,仿佛还在除夕夜。

一辆马车从侯府出来,缓缓行驶出定安街。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明媚动人的柔美脸庞。

常念手肘支在车窗边,两手捧着脸,遥遥望着天边的绚丽烟火,不自觉弯了唇:“好漂亮。”

春笙替她将毛领斗篷帽沿上随风浮动的雪白绒毛拨开一些,也惊讶不已:“上午奴婢和夏樟出门还没有这样热闹的,本以为晚上也冷清得很,哪曾想竟这样热闹,西北的风俗好特别。”

夏樟点头附和:“往常在京城,白日也热闹得很。”

两个丫头还不知道“外室”的事情,也不知她们殿下此行独自出门,原意不是赏灯会,而是要去城西八尺巷。

房嬷嬷晓得,别看那日殿下平静和气,但凡动了心,有情意,便做不到无动于衷。

马车行驶到热闹的大街,靠边停了会。

春笙跑下来买糖炒栗子和炸年糕,还有烤地瓜。明珠从另一侧过来,正好看见她们的马车。

“殿下!”明珠与婢女快步走到马车旁,惊喜道,“您身子好了吗?”

常念看到明珠也十分惊喜,笑盈盈道:“好得差不多了,不然我也出不得门呀!”

她病的这些时日,一概不见客,明珠时常做了糕点给她送来,却鲜少打扰。

明珠上马车来和她说话:“多谢殿下那日派赵太医来,家父一直想要道谢,怕扰了您安宁,才未曾登门。”

“举手之劳。”常念笑笑,“先生好些了吗?”

“好多了。”明珠道,“他总说自己没什么毛病,这不,今夜就打发我出来走走,说不想见我忙上忙下,愁眉苦脸的,叫他心烦。”

明珠再左右看看,没有见到宁远侯,皱眉问:“您出来赏灯会,怎么不与侯爷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