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斗窝名利场,又有朝阳公主照应,岂非更好?

时越的身影已经隐没于夜色。

他也丝毫不知,自个儿被一老一少惦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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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离开银城的第二日,仍是照例送一封信回来,言简意赅:一切顺利,勿念。

常念叹了口气,这个疏离又刻板的话,好敷衍,就不会多写两句,叮嘱她好好用膳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吗?就缺这点墨水和时间吗?

真是个没意思的糙汉。

常念把信纸折起来,小心压在枕头下,又叹气,昏昏沉沉地躺下。

房嬷嬷来问道:“殿下,今儿还泡药浴吗?”

“不泡了不泡了。”常念怏怏道,“头两日有用,这会子感觉还是老样子,总是没有精神,也没有胃口……”说着,她忽然小声咳嗽起来,压着隐隐作痛的胸口咳。

房嬷嬷急忙拿了颗止渴的药丸给她含在嘴里,轻轻拍着那单薄纤弱的脊背,只这么看着,便心疼不已。

殿下这身子像是随着天气,天冷一点,她就多难受一分,不是发热怕冷,就是咳嗽不止、头昏迷糊,侯爷不在这两日,药汤前后灌了有六七碗了。

常念缓了好久,平复下来,也不愿开口说话了。

房嬷嬷心疼道:“要是当初嫁了舒世子该多好,舒家世代在京城,再不济,也是跟着迁官到江南,江南那地方暖和啊,风水养人,想必您的身子也断断不至于……”后面的话,房嬷嬷闭口不言了。如今哪还有什么舒世子。自失了这门亲,舒衡早堕落颓废,不复当初光风霁月。

常念抬眼看向房嬷嬷,声音沙哑:“以后不要提他,不论有没有外人在。”

“好,老奴不提。”房嬷嬷满口允下。

春笙从外面跑进来,不过在寝屋门口的珠帘处就站住,笑着道:“殿下,奴婢给您堆了一个小雪人!”

“雪人?”常念浑沌无神的双眼划过一抹光亮,她都五六日不曾出门了,可昨儿才听说下雪,如今外头的雪都下得这么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