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顿了顿,目露嫌弃,拉她起来,离那笼子远些,叮嘱:“别靠太近。”随后他示意立侍一旁的春笙:“拿走,别叫这东西挠了人。”

“哎呀!”常念有点不高兴了,“小家伙爪子都没长出来,瞎操心。”

“你还病着……”

常念立时道:“我好了!药浴当真好有用,今儿一早起来,神清气爽,额头不烫也不发冷了,不信你摸。”

江恕抬手摸摸她额头,又质疑地打量她一眼,发髻挽起,珠花夺目,随后,他看到她软白耳垂上戴了那对玉兰耳坠。

常念笑盈盈问:“怎么样?好不好看?”

江恕这才发觉她确实比往日有生气,说话时语调微微上扬,甜软的嗓音里似带了一把勾子,勾着人看到那欢喜和轻松。他道:“好看。”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雕的!”常念得意极了,倘若她也像小奶猫长有尾巴,那尾巴定是翘上天。

江恕笑笑,这才是信了她那句“好了。”

春笙看两个主子说起话,未曾动气,便将笼子提了出去。

晚膳时,常念的胃口好多了,主动道:“侯爷,你外头有事便去忙嘛。”

“呵。”江恕笑了声,点点她额头,“又想干什么坏事?”

常念一副被拆穿的心虚模样,小声道:“才没有,你整日都在朝夕院,我会玩不自在的呀,祖母还说演皮影戏给我看呢。”

“唉。”

常念叹气,说得有模有样的:“有个黏人的夫君可真愁,想来还是本公主魅力大,叫宁远侯一日也离不开。”

“啧。”江恕气笑了。

这张小嘴巴巴的说,也不害羞了。

笑过后,他思忖起前往回城之行,良久才道:“阿念,近来回城不安宁,我或许要亲自过去一趟。”

“真的?”常念眼睛亮了起来,随即是浓浓的担忧,“事态严重,可拖不得,你早去早回罢。”

江恕“嗯”了声,叮嘱几句要她注意身子,常念一一应下,乖巧懂事,格外招人疼。

原是准备第二日启程的,江恕改成连夜出发,早日解决,也好早日回来,他着实放心不下这个娇气包。

外头冷,江恕不许常念送出门,她这身子才好些,到底还是底子弱,要精心养着,护着。

二人只在院门口临别。

常念有些欲言又止,轻松欢快的情绪也有些绷不住了。

他整夜没睡,今日又在外头忙了一天,要是再连夜赶路,月黑风高,多危险啊?

都怪她都怪她!

常念站在门口,垂着头,犹豫再三,还是闷闷道:“路上注意安全,多带两个人……阿念会想你的。”

那会子,江恕是当真止住脚步,不想走了,这宁远侯,也不想当了。

可他生来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不允许。

第92章 勿念 真是个没意思的糙汉

辰时,回城有快信传回来。

字迹遒劲有力,是江恕亲笔。

“已到,勿念。”

江老太太坐在榻边,慈爱地摸摸孙媳的头,笑道:“这下能安心睡觉了吧?”

“嗯嗯!”常念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纸条叠好压在枕下。

昨夜江恕离开后,祖母就从福康院过来陪她了。祖母年纪大了,眠少,怕孤独,总要找些事情做,好打发时候。

祖孙俩一起用过早膳,常念实在提不起精神,才躺了会。

江老太太拉华姑出去说话,怕吵到孙媳,声音低低的:“泡过两回药浴,念宝这身子如何了?”

华姑斟酌道:“痊愈恐怕有难度,不过缓解是有的,此事还要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