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嫁给江恕了,是吗?”
那声音里的颤抖,叫常念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世,兄长母妃父皇相继离世,她却是从路人口中得知,回到府上,舒衡也是用这样深沉而微微发颤的嗓音,求她原谅:阿念,父命不可违,恕我无能,只能保下你了。
她心寒彻骨。
如今,常念步子微顿,思忖片刻,还是背对着舒衡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朝阳并不知什么流言,一切全听父皇圣意,也请舒世子谨言慎行,此话若落到有心人耳里,有损朝阳清誉,只怕到时有口莫辩。”
一番叙说,意思规整明白,丝毫不拖泥带水。
舒衡却忽然几步追上来,伸手欲抓住常念的胳膊,可伸出的手在距离常念半尺时,又僵在半空中。
常念站着未动,眼角余光里,那手终究还是慢慢收回去。
舒衡甚至后退几步,才不死心地开口:“皇上逼你的是不是?还是那权势滔天的宁远侯?我虽探花出身只官至四品,比不得宁远侯有权有势,可只要一年两载,我定能让皇上回心转意!”
“阿念,你等等我成不成?”
“口出狂言,无端揣度,好没道理!”常念提高了音量,看着像是动气了,“今夜朝阳言尽于此,望舒世子明白其中道理,日后好自为之。”
这回,她话说清楚便快步离去了,没再给舒衡半分回话的机会。
舒衡看着那日思夜想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肩膀慢慢垮了下去。
夜空上一轮皎洁明月照出他失魂落魄的侧脸,可那双漆黑的眼底,却浮现出十分的怨愤,和浓浓的不甘。
第9章 护送 侯爷,您不必送了
见了舒衡这一面,常念更没有什么精神了,乏力软绵的身子哪儿也不想去,只想立时就躺上琼安殿软乎乎的昙花小榻,再叫春笙给她熬煮一碗甜豆粥来,甜津津的粥,再配上那缠绵婉转的话本故事,岂不美哉?
今夜宴席,她也算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