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我与舒衡有这段过往还向父皇求娶,不正是心中明白我们清白并不介意的吗?为何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却忽然生了芥蒂?”

江恕静默。

他也问自己,怎么时至今日才计较起往事来,每回想一遍几乎要乱了心智。

起初,他甚至连常念心里装着谁都不在意。

为了西北安宁和江家权势永固,他需要一个皇族公主,需要与皇家联姻,仅此而已。

随后赐婚成亲,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唯一没预料到的,或许是常念。

她是端庄温婉的公主不假,人前落落大方,高贵优雅,平素一口一个夫君唤得沁甜,时不时扑到他怀里要亲亲要抱抱,生气了要哄,不高兴了要哭,成亲短短半年,竟发生数桩匪夷所思的事,荒唐至极。

倘若求娶前,江恕知道会发生这些,或许会迟疑,西北军政大事如山堆积,他没有时间更没有耐心去应付这样的娇娇女。

只是这个假设不存在。

他心觉既娶了她,自该护她平安喜乐,尽力满足她所有,不知不觉,该给的不该给的,全给了。

好像她哪日在天上捅出个窟窿,回来哭闹撒娇一番,要他去填平,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时至今日,江恕却惊觉,他竟会在意,会嫉妒,在意那点飘渺过往,嫉妒舒衡那个跌落神坛一败涂地的废人。

他宁远侯何至于?

责任里是没有嫉妒的。

有什么东西将近浮现眼前,又被他漠然压下。

江恕欲扳开抱紧在腰腹的雪白柔荑,轻描淡写地道:“我只随口一提,不必当真。”

听这话,常念哪里会信,要比力气她自是比不过这个高大的男人,索性撒开手,跑到前头紧紧关上门。

“不许走!”常念后背抵在门口,目光灼灼看向江恕。

江恕无奈道:“阿念,别闹。”

常念道:“谁要跟你闹?是你话没有说清楚,日后我不想因这事同你吵架闹别扭。”

“不会。”江恕上前来,握住她单薄的肩,“我叫明珠上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