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江恕确实没有十足的耐心和脾气。只是低头看到那样娇弱的一个小人,不由得心软。
常念蹭得发髻凌乱,泪珠子滑过脸颊,弄花了妆容,可怜兮兮的模样,虽没有平日的精致漂亮了,却格外叫人心疼怜爱。
待她情绪稳定了些,不那么抵触了,江恕才俯身慢慢给她解开披风,脱了衣裙。
水温正好。
清澈的水很快染了污血,变得混浊。
他给她擦洗干净,拿了干净棉巾裹缠上她湿漉漉的身子,冷硬的脸庞上没什么别的表情。
最后只在那个陌生的月事带上停顿一瞬,颇有些不知所措。
常念红着眼,更难堪更羞躁,她嗓音沙哑,小小声说了几句话。
至于最后究竟是怎么换上月事带,被抱回床榻,她就忘了。
只记得江恕折返回净室的挺拔身形,是那样令人安心。
江恕简单梳洗过,换了一身黑色中衣,才回来。
常念抱着膝盖坐在角落,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吹灯前,江恕问:“饿吗?”
“……不饿。”
他吹灭灯盏,脱鞋上榻,淡淡道:“睡吧。”
常念却在黑暗中唤了他一声:“江恕。”
江恕眼帘微抬,视线寻着暗色中她有些忐忑的眼睛,安静等她说完未出口的话。
过了半响,才传来常念低低的哑声:“你会在心底笑话我吗?”问完,又急急补充一句:“你实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