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不至于那般严重,但他仍是觉着手心冒汗,眼眶不禁发涩,轻轻凑到她耳边,反复重复:“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啊。”
沈望舒似乎平静了一点,但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手脚都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嘴里不断念着什么。
裴在野怕她再次着凉,手忙脚乱制住她的手脚,等她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才勉强能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她的第一句:“太子,裴?R殿下,裴在野...”
第二句略带上一点哭腔:“求求你,放过我吧...”
裴在野愣住。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
为什么又在梦里让他放过她?
裴在野捏着她手腕的手不觉加了几分力道,他似乎想问什么,就在这时,沈飞廉带着女大夫匆匆走了进来。
他强压下浮动的心绪,退在一边,让大夫给她诊治。
沈望舒底子到底不错,大夫开了几贴强力的汤药喂给她,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她终于醒过来了。
期间裴在野一直在她屋里,帮着喂汤喂药,细心周到之处,连沈长流这个亲爹都自叹不如。
裴在野这几天反复被她那句话所扰,心头总是隐隐不安,不过瞧她病成这样,他也没心思问这个,直到沈望舒痊愈的差不多了,他陪她去园子里散步的时候,才缓缓起了个头:“小月亮,你想过去京城吗?”
沈望舒怔住。
他不等她发问,便道:“虽然纪世子这回没查到你头上,但梁州这地方对你来说已经不够安全了,难保他有一日会发觉出什么,而且姑父的任期将满,你考虑过随他一起去长安吗?”
这也的确是他的打算,眼下巴陵和西蛮的事情快要落定,等彻底劝通了玄蛮海都布林三部,他会说服这三个部族联合上告纪玉津,把他押往陪都为质子。
他手头无数要事处理,自然不能一直滞留巴陵,要事得返回长安,当然也要带着小月亮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