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实在懒得和这种玩意儿磨叽,单刀直入道:“为什么斗殴?”

斗殴?

这特么哪是斗殴,分明是他单方面挨揍!

于佩敢怒不敢言,又不愿意说实话,含含糊糊道:“哪有为什么,是那只雄虫突然发疯了,我也是莫名其妙挨的打……”

说的就像是贺形脾气多喜怒无常一样。

拉斐尔没说话,直接抽出腰间的配枪,上前一步将枪口抵在了于佩的脑门上:“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斗殴?”

领队吓得魂飞魄散:“殿下!”

少将也惊呆了:“上将!”

旁观者都被吓成这样,更别说刚被揍过一顿的于佩了。

他脸色煞白:“别、别,我说实话,我说实话还不行吗。是……是因为我和他说,要他带、带四皇子殿下来参加地下聚会,和他换着玩……他才……”

他说话时言辞闪躲,磕磕巴巴,但是从只言片语间,所有虫都已经能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地下聚会是什么,在场的雌虫们心里都很清楚。

那是雄虫们把雌虫当成肉便器,随意玩弄的地方,那里是所有雌虫的噩梦,一旦进去,这辈子就全毁了……

一时间,屋里没有一只虫说话。

拉斐尔收起了枪。

他转身,语气平静的向少将道:“按场下切磋,不小心下手过重来记录,再写一份谅解书,让这只雄虫按上手印。”

这样的决定,自然全员通过。

少将行了个军礼:“是!”

“还有,”拉斐尔道,“我去处罚室一趟,在我出来以前,无论是谁,都不允许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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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形擦完了手,又逛了会光网。别说,军部的网还挺好,做什么都很流畅。

看完一个视频,处罚室的门终于被打开。贺形以为是领队和少将已经商量出了处罚结果,便关上光脑抬起头,却不想推门走进来的,竟然是拉斐尔。

他有些意外,又想起自己是因为打架斗殴进来的,顿时有点挂不住脸,尴尬道:“……你怎么来了?”

消息传得有这么快吗?

拉斐尔关上处罚室的门,拧上门锁,慢慢的走上前。

他摘掉了头上的军帽,张开手臂,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拥住了椅子上坐着的雄虫。

贺形先是一怔,随后察觉到雌虫依恋的情绪,便回抱住了他:“怎么在哪儿都要撒娇?”

“雄主。”拉斐尔道,“雄主……”

他呢喃着,声音到最后,几乎带上了哽咽和颤抖。

贺形只能将他拥得更紧,一下一下轻抚他的后背,无奈道:“我在呢。”

他在呢。

拉斐尔轻轻闭上了眼睛。

医务室里那只雄虫的话还在耳畔萦绕。

如果他没有嫁给贺形,而是其他的雄虫,恐怕真的会被带到“地下聚会”里,变成谁都能操的肉便器。

而他身为雌虫,根本没有反抗拒绝的能力。

那是拉斐尔最恐惧,最害怕的事情,也是他宁愿死都不嫁给雄虫的原因。他的心底自始至终都笼罩着那样的阴霾,扎根在最柔软的地方,碰一下都不可以。

可贺形却毫不犹豫的,用最实际的行动将他的恐惧给击碎了。

贺形绝不可能那样对自己,就算以后他不爱他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那只被揍得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雄虫,就是最好的证明。

无关爱,也无关喜欢。

而是尊重。

方才在其他虫面前,表现的无动于衷的拉斐尔,此时靠在贺形怀里,连说话都带上了微微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