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灯光突然亮起,他没个防备,本来就没底气的心一抖,手一晃,一下没撑住身体,脸笔直的朝下栽了过去。
薛林刚开完灯,便感觉自己的膝盖处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在被子里的小声痛呼。
他动作顿了下,把被子掀开,只见法西堤蜷缩在被子里,正低头捂着鼻子,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这血把薛林的脾气都给唬了回去。他很快便意识到刚刚的那下刺痛,是法西堤把鼻子撞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这一下可撞的狠了,薛林顾不上其他,赶紧把雌虫拉进了主卧的浴室。
他将毛巾用冷水打湿,扯下法西堤还捂在鼻子上的手,一看雌虫的鼻子和嘴上全是血,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手上动作放得轻缓了许多,用毛巾一点一点为他擦拭血迹。
法西堤全程安静如鸡,连眼皮都不敢撩一下,比当新兵时犯错罚站还老实。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爬床计划,大概早就被薛林发现了。在法西堤的认知里,他都已经主动成这样了,薛林只要对他有哪怕那么一点儿意思,都会躺在床上让事情自然发展。
可薛林却开了灯,似乎还有些不耐烦的咂了舌,明摆着就是不想与他有那些关系。
完了,这下真的全搞砸了……
薛林给他擦完鼻血,又找了块新毛巾过来,裹上冰块在他鼻梁上敷了会儿。见血慢慢止住,才腾出手来,捏了捏他的鼻梁:“疼不疼?”
法西堤缩着肩膀,垂着眼,点点头。
“骨头应该没问题,疼肯定是要疼一会了。”薛林放了毛巾,看着浴室里一片血迹,眉心跳了跳,转身抽了两张纸巾塞到法西堤手里,“自己堵上,不然血又得到处流。”
这会儿薛林说什么,法西堤就做什么。他用纸巾把自己还在淌血的鼻孔给堵住,不经意间侧头,看见了镜子里穿着睡衣,头发蓬乱,鼻子里还插着两坨纸巾的自己。
与之前在小区门口见到的那只长发雌虫,简直有天壤之别。
法西堤想,换成自己是薛林,肯定也不愿意选镜子里这只容貌平平无奇,还总是搞砸事情的雌虫当雌君。
鼻子疼得厉害,他抓了抓头发,终于决定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那什么,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还把您的浴室搞成这样……我、我先回去睡觉了,那个,毛巾我给带着吧,我拿回去洗……”
法西堤说着话,便要伸手去拿那两条沾了血的毛巾。
薛林又是拧毛巾又是擦血又是找冰块,如此忙活了一通,方才的那点怒气早就消失不见了。见到雌虫六神无主磕磕巴巴的模样,竟然生出一点好笑来。
他将手臂拦在法西堤身前:“不对吧,你还有一件事没做呢。”
法西堤下意识抬起脸,对上薛林的目光,视线立马触电般移开:“什、什么事?您说,我一定做。”
“你还没给我解释。”薛林道:“为什么晚上不睡觉,反而跑到我的床上来?”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想到自己主动爬床,被拒绝不说,还把鼻血流得薛林一房间都是,法西堤头皮都尬麻了,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吞吐道:“……对不起……”
这显然不是薛林想要的答案。他弯了弯唇,还想再逗逗法西堤,却发现面前的雌虫肩膀微微发着颤,垂下的眼睫似乎也有些湿润,忽然心就软了,叹了口气,正想说“算了”。
谁知法西堤停顿了一会儿,竟然又继续磕磕巴巴道:“我就是、我就是今天看到您和其他雌虫一起回家,还一直发消息,心里就特别的着急。我真的好害怕您被其他雌虫抢走,所以就、就想要诱惑您和我做爱,把关系确定下来,我……对不起……我……以为您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