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开始于互相爱慕互相喜欢,而是一纸强制的婚约。
阿比特是迫不得已才会娶他的。
说不定哪一天,阿比特会找到真正心爱的雌虫,他会娶那只雌虫为雌君,然后……再也不理自己。
届时任他浑身解数,也不可能再得到雄虫的一个眼神。
意识到这一点后,瑞亚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紧握着的一切,都像是泡沫,轻轻一碰就会粉碎,然后消弭不见。
那天,他没有去军部,而是在家里等着阿比特回来。
等到雄虫带着酒气走进客厅,瑞亚站起身,走上前,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雄主。”瑞亚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其他虫族口中说出,“您不要和其他雌虫走得太近,好不好?”
阿比特明显愣了一下。
雌虫对雄虫说这话,显然很不合规矩。
可他没有生气,而是笑了起来,低头在瑞亚的唇角印下了一个柔软的吻:“好。”
瑞亚偏头与阿比特接吻,唇舌交缠间,他恍惚听到自己心底那个牢笼的锁被打开的声音。
而钥匙就是雄虫不经意展现出的偏爱。
牢笼里关着他最丑陋最病态的名为占有欲的恶兽,锁开后,恶兽脱笼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没谁比瑞亚自己更清楚他所做的一切是错的。
他不应该囚禁阿比特,不该限制住他的自由,连喜欢的事都不让雄虫做。他所做的一切都走在与正确相反的道路上,阿比特恨他,厌恶他,冷落他,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
“瑞亚,我从没有想过要娶其他雌虫。”
蓝发雄虫神情认真,看向他的眼睛里隐含笑意。
没有漠然,没有责怪,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温柔,在那双金色的瞳眸里,那温柔宛如一汪无际的平静大海,望向他眼里的碧色湖泊,而海洋总能包容江河湖海。
瑞亚的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今天的阿比特表现好奇怪,明明前段时间还那么恨自己讨厌自己,想方设法的想离开。
可今天,他不仅为自己上药,做饭,还与自己做了爱,标记了自己,软言软语,话语温柔。
光脑的事,瑞亚始终记得,于是没把这当成服软,只觉得是雄虫想改变策略,见强硬的手段行不通,便想用温柔软化自己。
阿比特说的没错,只要自己不放手,他们将永远都是囚禁者和被囚禁者的关系。
可是,此刻雄虫口中的话语,落在瑞亚耳中,如同梦境一般。
……是假话吗?
这种话也能被当成欺骗的工具使用吗?
瑞亚一瞬间无法控制,内心的怀疑和不信任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脸上。
阿比特看出来了,笑了笑,也没为自己解释什么,倾身亲了雌虫一下,便站起身,走到浴室外去清理卧室那片惨状了。
清理完,阿比特重新走进浴室,和瑞亚一起洗了个澡,便搂着他躺进被窝里,关灯睡觉。
黑暗中,雌虫的声音有些微哑:“雄主,明天出门,您想去哪里?”
阿比特知道他肯定是想提前清场做准备,免得自己联系其他虫族从他的手里跑掉,想了想,道:“去看电影,吃个饭,再买个最新款的家务机器人。”
瑞亚翻身枕到他的手臂上:“不用家务机器人,有关您的一切我都想亲手做。”
“你每天军部上完班,回来还要做家务洗衣服做饭,是嫌不够忙吗?有那时间多陪陪我不好?”阿比特将他搂紧了些:“还是说,你是想要我来做家务,才会故意那么累,要我心疼,过意不去?”
“没有……”
话都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