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内尔坐在餐桌前,正面无表情的用叉子戳盘子里的肉块。

仔细算来,他已经有一周没见过闻堰了,缺少信息素和陪伴的身体仿佛干涸的沙漠,连带着他的情绪都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做什么见什么都只觉得烦。

“林内尔!”法西堤一上二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窗边的红发军雌,立马热情的端着餐盘凑了过去,“哟,就你一个?”

他说着话放下餐盘,抬头正对上林内尔充满不爽的目光,吓了一跳:“怎、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林内尔嗤笑:“应该有谁和我在一起吗?”

法西堤从他的语气中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是又吵架了呀。他打着哈哈道:“没,一个也挺好。”

林内尔“呵”了一声,继续戳那块肉。

法西堤边吃饭便用眼角小心翼翼的观察好友的表现,忍了又忍,最终没忍住道:“闻堰呢?他最近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吗?”

一听到“闻堰”两个字,林内尔的眉头立马皱得更紧,他手里用力,几乎要把肉连通盘子都戳通,可见用力之大:“他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果然是吵架了。

法西堤心知林内尔的脾气暴躁,觉得闻堰也是挺不容易的,又想起那天在会议室门口,林内尔气得像是要把闻堰撕开的气势,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凑上前,小声道:“哎,你就别瞒着了,闻堰都告诉我了!”

他的意思本来是:闻堰已经告诉我,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林内尔听了,果然愣住,不敢相信的看向法西堤:“他告诉你了?!”

法西堤道:“是啊,那天会议室里他全说了。”

林内尔他方才一直心不在焉,听到法西堤的话,下意识以为闻堰已经把雄虫的身份也告诉了他,脸色几变,胸膛起伏几下,才勉强压住蹭蹭冒上来的怒火:“你既然全都知道了,还和他共处一室那么久?”

由于信息素的缘故,雄雌间的很多事情都不是由理智主导的。雌虫虽有体质上的优势,但只要有信息素的催化,再厉害的军雌在雄虫面前也只能成为纸老虎。

林内尔因为出身,对于这些事情更加敏感。哪怕知道不对,也还是止不住多疑的心。

法西堤被好友突如其来的怒火震得懵住,也有些不悦了:“不是,林内尔,你什么意思?那天我就想说了,我们多少年的交情,我至于抢朋友的对象吗。何况我也不喜欢雌虫啊!”

林内尔张嘴想说什么,又在听到法西堤最后一句话时顿住:“……雌虫?”

“不然呢。”法西堤拉着张脸:“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取向特殊好吗?我可是正儿八经喜欢雄虫的!不喜欢雌虫!”

林内尔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闹了个乌龙,一下怔住,半响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我也不喜欢雌虫啊。”

法西堤愣了:“那你怎么会和闻堰在一起?等等……”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一个答案几乎就快要从记忆里的点滴的细节中冒出来。

林内尔却在这时又道:“我哪里和他在一起了?”

法西堤下意识接话:“可他说他喜欢你呀,那天你也跟他走了。”

林内尔没想到会突然从其他虫口中听到闻堰的心意,耳朵一热,眉毛为了掩饰羞涩皱得更紧:“那又怎么样?”

这番对话成功的将法西堤从正确答案上拉走了。他“哦”了声,道:“怪不得闻堰说你还没接受他。挺好,听哥们儿一声劝,雌雌恋只有殉情的份,万一闻堰提前死掉,你还得给他收尸。这路真不好走,能不走就别走……”

这虫嘴巴里能说点好听的出来吗?!

林内尔放下叉子,站起身就要走。法西堤见状,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