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旁,三两个凑在一起的学生窃窃私语。

“他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

“好像是,我记得他叫……叫林内尔?”

“他就是那个打架很猛的雌虫啊。红发耶,好少见。”

“当然少见了,他还是个少见的杂种呢。”

“啊?什么意思?”

说“杂种”的那个虫族却不肯多说了,别过头去,任同伴如何好奇询问都不开口。

林内尔瞟了眼公交车站旁那群不时朝自己投来好奇视线的虫族,冷冷的哼笑一声。

被这么辱骂,他心中除了讽刺,竟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或许是不屑计较,也或许是,他的心底,是认同这个侮辱性的说辞的。

林内尔沿着人行道走着,过了好几个红绿灯,又拐了好几个弯,最后终于在一座破旧的小区前停下。

老旧的居民区总有一种厚重的年代感,像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所有的一切都带着怀旧的感觉,连角落都充斥着回忆。

破烂的楼墙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敞开的窗户里有吵闹声,叫骂声,哭叫声,还有……呻吟声。

几十年前,这里还是普通的小区,有着最普通最朴实的居民。可几十年过去,这里年久失修,设施老化,已经沦落为贫民、雌妓、流氓混混等下等虫族们的聚集地。

不分白天黑夜,在这里,你永远能听见卖淫的雌妓和嫖客办事的声音,也能听见虫崽哇哇大哭的声音,还可以听见雄虫鞭打雌虫的责骂声,雌虫绝望的哭声……

如果说城市是一座钢铁森林,那这里一定是用砖瓦堆砌起来的泥沼。

林内尔面不改色,在这些杂乱的声音之中,走进了其中一间单元楼。

一楼的两间房门都紧闭着,过道中间摆着一只黑乎乎脏兮兮的煤炉子。

二楼的左侧房门敞开着,一只衣不蔽体,浑身青紫的雌虫跪在地上,涕泪交加,一边给面前的雄虫磕头,一边求饶:“……拜托您,不要扔掉我……”

林内尔瞟了一眼,脸色沉了些,脚步也加快了。

走上三楼,右侧房门开着,一只雌虫浑身赤裸,满身都是鲜血淋漓的鞭痕,对着门双腿大开,正奋力抽插自己后穴里的按摩棒。他显然是被喂了药,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是一副沉溺于情欲中的模样。

他身后,雄虫搂着新娶的雌侍哈哈大笑着:“真是一头母猪……”

虫族里喜欢玩这些公开play的真不少,林内尔在这栋楼里撞上过不知道多少次,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了如今的波澜不惊。

他的视线在那雌虫含着按摩棒的红肿后穴上掠过,然后收回,继续上楼。

四楼。

左侧的房门紧紧闭着。而右侧的房门微微敞开了一条缝,里面传出雌虫的呻吟声,嗯嗯啊啊,还有肉体拍打的声音,还有雄虫哈哈大笑,肆意辱骂鞭打的声音。

“唔……啊……谢谢……谢谢雄主恩赐……”

“雄主?哈哈哈哈,这婊子是被操昏头了吧,竟然叫我雄主!”

“你给他信息素,你当然是他的雄主咯,哈哈哈哈哈。”

“那你也是他的雄主!”

听声音,竟然有两三个雄虫在里面。

林内尔伸手拉门的动作一顿,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楼梯。

他没有继续往上,而是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这个房间,就是他的家。

而里面正在同时被两三个雄虫一起操弄鞭打的雌虫,正是他的雌父。

公交站台的那个虫族说的没错,林内尔是个杂种。他是在雌父被卖到地下聚会以后出生的,没虫知道他的雄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