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意识到了什么,视线又一次朝山洞深处望去。

林内尔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撩起眼皮:“你在看什么?里面我检查过了,没有危险。”

“不是。”闻堰思考了一下该如何把这句话说出来才能不让两人尴尬,最后发现怎么说都尬,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学长,如果里面还有谁在,就让他出来吧。我不是那种会对其他虫族私生活随意置喙的人。”

林内尔满脸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呢?”

闻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学长,你这里留痕迹了。”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扣子也没扣好。”

林内尔一怔,先是捂脖子,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随即脸色爆红,整只虫像是被煮熟了一样,手忙脚乱的去解扣子,等理好衣服,才抬起头,用羞红的脸狠狠瞪了一眼闻堰:“你……你不会以为我之前是在这里和雄虫私会吧。”

闻堰不答,只是低头看林内尔方才动作慌忙间,不小心露出的裤子皮带。

皮带松垮垮的,尾巴那一截甚至没有被放进皮带扣里。

任谁看都是刚刚才把裤子穿好的样子。

林内尔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这下连脖子都一起红了。一向趾高气昂的红发青年脸上露出了惊慌失措和羞涩的情绪,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惊的小兽。

“不、不是……”林内尔拉下衣服,又捂住额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堰却因为他这副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模样,心里微微一动。笑了笑:“学长,我真的不在意。”

“你倒是在意点啊!”

林内尔又瞪了闻堰一眼,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皮带,好不容易整理完了,才转过头:“确实是你误会了,我是不可能和雄虫搞在一起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闻堰挑了下眉。

虫族世界中,雌虫如果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是会被僵化症逐渐侵蚀而死的。林内尔这番话,简直像是自杀宣告。

他忽然想起那天长跑后,对自己信息素完全没有任何感知的林内尔,于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林内尔眉头微蹙,看起来有点犹豫。

闻堰便直白道:“是因为你对雄虫的信息素感知有障碍吗?”

林内尔听了这话,下意识侧头看闻堰,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闻堰笑道:“猜的。”

林内尔不知道自己身边正坐着一只雄虫,只当闻堰是诈自己,偏偏还被诈出来了。他烦躁的揉乱自己的一头红发,沉默半响,直到闻堰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才闷声道:“我有信息素迟钝症。”

闻堰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病名,往火堆里添了把树枝:“信息素迟钝症?那是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内尔的耳朵和脸还是红的,因此他这会儿用气冲冲的语气说话,更像是一种虚张声势:“就是无法对雄虫的信息素进行感知啊,简而言之,任何信息素都无法对我产生影响,更不会让我……发……”

最后一个字,他红着脸,含糊了过去。

闻堰却听懂了。

林内尔无法感知到信息素,所以任何雄虫都无法使他陷入发情期。这代表着他不会对雄虫失去理智,也代表着如果有一天他被雄虫标记,身体也无法像其他雌虫那样动情。

标记对他而言,将只剩下痛苦和屈辱。

这几个月在虫族的生活,闻堰已经基本了解了虫族的雄虫都是些什么玩意,心想或许这样也好,很符合林内尔的脾气。

不过……

“这和学长在山洞里脱衣服也有关系吗?”

早早步入名利场,闻堰做人说话从来都是一个字八个弯的委婉,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