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看不清。

似乎过了一瞬,又好似过了许久,待到韩渠眼前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来时的水榭之中,只是这一次身旁还多了一个晏明空。

他实在是担心楼庭舒,竟然直接拉着晏明空的胳膊朝着右侧屏风后走去。

饶是晏明空一时间也忘记了挥开对方,而是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略一挑眉,任由对方将他拉到了屏风后的软塌前。

榻上的人依旧维持着韩渠走之前的样子,双目紧闭,嘴角还渗着丝丝鲜血,毫无醒来的征兆。

“教主,现在应该怎么办……”

说着,韩渠转头望向身旁一直没说话的人,这时他才惊恐发现自己正拉着对方的胳膊,手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了回来,忐忑道:“教主……”

好在晏明空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在韩渠紧张的注视下凭空变出了一盏鎏金宫灯,形似菡萏,精致小巧,无风自悬在苍白的掌心之上。

那盏宫灯在晏明空的驱使下飘到了楼庭舒的身体上方,然后他指诀一点,宫灯悠悠转动,室内登时光芒大绽,一股无色无形的力量随之荡开。

站在床榻边上的韩渠最能直观地感受到这股力量当中的奇异,似澹澹月华淌过,纯净而又温润。

只是……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面上浮出一抹迷茫之色。

为什么这股力量会给自己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韩渠直勾勾地盯着那盏兀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鎏金宫灯,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想法。

里面的灯芯……是他的……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晏明空忽地侧目过来,道:“你在想什么?”

韩渠打了个颤,猛不丁回过神讷讷道:“没、没什么,弟子只是在想……右护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要不了多久。”晏明空收回目光,继续变换指诀驱动悬在半空的宫灯,奇异的力量流淌在整间屋室之中,隐约可见空气中闪烁的细碎光尘。

韩渠也不敢再去看那盏宫灯,垂眸观察着楼庭舒是否有苏醒过来的反应。

他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教主拿出来的东西当然不会是什么凡品,或许这盏灯本身就有着惑人的效果?可直觉告诉他并非如此。

就在韩渠思考的间隙里,一阵强烈的白芒忽而在眼前炸开,逼得他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霎时间,整间屋室亮如白昼。

待到那阵白芒散去,在韩渠睁开双眼之前,一道熟悉的男声便落进了耳中。

“……唔……韩渠?”

闻言韩渠立刻睁开眼,看向榻上脸色苍白,却已是清醒过来的楼庭舒,喜道:“右护法,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