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隐隐摸到了突破的边缘,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下去,也许再过几个月便能达到筑基后期了。

筑基期的修士在修真界中数不胜数,许多人往往花费数年,修为始终都停滞在筑基,甚至有天赋平庸者,花费数十年直至垂垂老矣都无法摸到那层突破的阻碍。

韩渠原本以为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可在得到右护法赐下的功法后,他的修炼不说一日千里,也是以往完全不可相比的。

可这样的功法……真的是他能拥有的吗?

忽然,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发出‘吱呀’一声,惊醒了陷在思绪里的韩渠。

是右护法回来了?

他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连左右都没来得及分辨就一脚踩进了靴子,越过屏风匆匆跑了出去。

哪知刚一出去,见到却是楼庭舒撑着敞开的门扉,脚下踉跄着迈进了房间。韩渠忙不迭地迎上去,一把将其扶住,正想开口余光却瞥见近处那片衣襟上的鲜红血迹,脑子里‘嗡’地一声,一时间连原本要说的话都忘了个精光。

那片血迹算不得多大,可落在那片雪白的衣袍上就显得愈发刺眼起来。他这时也顾不上别的,小心翼翼地扶着臂膀里的人往左侧的大床走去。

这短短十几步的路程在韩渠这里却有种走了数十里的感觉。他现在脑子里边乱糟糟的,几乎都被右护法此刻的苍白脆弱的模样给塞满了。

为什么右护法只是跟着教主去了一趟就受了这么重的伤?韩渠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得抛开那些疑问,先将右护法搀着到了床边。

“右护法?”韩渠先是低声叫了一句,才轻手轻脚地把对方虚软的身体放置在床上,恨不得连半点让人躺上床的声响都不弄出。

不知不觉间,他的额角都已经沁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这过程中楼庭舒始终一言未发,等到韩渠终于有多余的注意力来观察床上人状态时,才发现对方此刻连眼睛都阖上了,如同失去意识,昏迷过去的样子。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韩渠顿时慌了起来,可他也不是医修,这、这该怎么办?紧跟着他又想起上次右护法昏迷的时候,是教主帮忙才醒来……

突发的变故让韩渠一时间六神无主,甚至都忘了去思考为何在飞舟之上还有谁能让楼庭舒受伤,就准备这么直愣愣地跑去隔壁厢房求援。

然而他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住,彻骨般的寒冷从皮肉相接的部分传了过来。韩渠一颤,正准备反手抽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倏地扭头,一脸喜色地看向床上。

只见床榻上原本似是昏迷过去的人已经睁开双眼,一边攥住他的手腕,一边从床上慢慢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右护法,你唔?”韩渠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合的唇瓣便被楼庭舒用手死死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