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活越来越好了之后,离开村子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每次上山供奉也就没有那么多人能够回来了,直到某一天,我母亲因为压力太大了给我打电话,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山神已经有两个月不让村民上山了。”
几人跟着卞大姐走在村里的小道上,听着卞大姐将以前的事情慢慢道来,随着她的讲述,众人眼前也展开了那幅封尘的画面。
“那几个月就是山上山货最多,最能够卖上价钱的月份,第一个月大家都忍住了,第二个月有些餐馆催的急,便有人冒险上山了,结果便是上山的村民昏迷了,送进医院说是成了植物人。”
“这个时候村民就明白了,这是山神的惩罚,惩罚我们的贪婪,惩罚我们的索取,于是村里组织人们在山脚杀鸡杀牛杀羊来供奉。”
说到这,卞大姐走到她表哥家的院子前,伸手从门洞里去开大门里面的锁,夏晚歌看得清楚,卞大姐说起山神神情嘲讽,眼里满是冷然没有尊敬,一边开门她一边轻声道:“若是大家都不能上山也就罢了,偏偏外乡人是可以的,外乡人不会遭受惩罚,而我们这些世世代代供奉山神的村民却会。”
“第三个月,山神还是不准上山,许多村民熬不住了,花钱雇佣外乡人上山采山货,一开始还好,钱货两清,等后面一点儿,别人摸清一些门道,便自己拿货出去卖了,本就是山里的野货,无主的东西,谁采到就是谁的,哪有人愿意出一样的力气赚更少的钱呢?”
“第四个月。”卞大姐邀请大家进了大门,一边挂上锁一边道,“我家雇佣的人也自己采了自己去卖了,于是我也急了,便去外面找山货,然后困在那个山里那么多年......”
夏晚歌呼吸一滞,猛地看向神情淡然的卞大姐,瞳孔微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原来这其中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
她咬了咬牙,紧紧攥住拳头后,又慢慢松开,最后又忍不住蜷起,胸膛剧烈的起伏下,之前同山神对峙震荡过的肺隐隐作痛。
就在夏晚歌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时,陆秋轻轻揽上了她的肩膀,缓声道:“要进去了,人家母亲都等在门口呢,若是实在想生气,我陪你到外面走走。”
缓缓吐出一口气,夏晚歌努力维持住了平静,她摇了摇头,朝着陆秋笑了笑,“没事,我没事。”
“落魄的山神跟不上时代的变化,便想留住村民从而恢复往日的荣光......呵,还真是异想天开。”
村民谋求向外发展本就是顺应时代,可山神接受不了自己被遗忘,它固执的想要把供奉自己的信徒留在这一亩三分地,维护自己的香火。
随着交通的发展,村外的人进入村内也没有那么麻烦,山神自然也想控制山外的人,可人家根本不信山神。
山神对于外乡人只能无能狂怒,吹吹风,走走石,可这些随着装备的进步科技的发展,人们都渐渐能够克服。而且山神也不能够随意拘普通人的魂,那样它很容易便会被天道发现且抹杀。
山神能够对付的便是这些世世代代信奉它的人,因为他们信它,所以才会被困。
还是那句话,有所图必定有所限。
村民向山神所求的一直希望的是日子能够越过越好,而渐渐的山神变了质,他只希望村民在这座小村庄里过日子,而不是脱离它掌控......
现在两方的初衷已经背道而驰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古板守旧的封建大家长,难以接受后辈们能够脱离它茁壮成长,也难以忍受自己的荣光不复,最后只能在狂怒下,将屠刀伸向最尊敬自己的人,在斩断最后一丝敬意的同时,维护着自己可怜的权威。
“妈,嫂子,我带夏大师他们来了,当时你们都见过的。”卞大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