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脸色变了又变,她走到门口,吐了一口唾沫,“就你话多,我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说完,王婶就把厨房的门合上了。

这个时候刚子扯了扯链子,不悦道:“你多说什么话?管好你自己!”

夏晚歌扯了扯嘴角,“我这不是以后准备留在村子里,所以现在跟她们多聊聊天嘛,毕竟我快要是村长儿子的媳妇了,以后少不得要出来张罗事情。”

“呵。”刚子冷笑一声,“你倒是想的远!”

说完,刚子加快了步子,把夏晚歌往村子的东南角带。

而本就虚弱的夏晚歌踉踉跄跄的跟在对方身后,努力维持着这具虚弱身体的平衡。

另一边王婶关上厨房门之后,手都在打颤,她颤颤巍巍的将还剩下半瓶的农药拿了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瓶子里的药。

这是她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她来这里已经好多年了,厨房的刀是用一个链子拴在厨房的,所有的利器都不允许她动,日复一日的在这里生活,她都有些麻木了,买她的人是养鸡的,在她不闹了之后,每天也有肉吃,比别人过的确实好很多了。

她有时候一直想着日子就这样吧,她的人生就这样吧,这都是命。

可昨晚,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自己被拐之前的日子,她是大学生,是家里的骄傲,是老师喜欢的优秀学生,她的人生明明可以走向另一个光辉的未来,但是现在她却被困在这里,因为每天有肉吃就满足了!

早就埋下的不甘,瞬间在心底破土发芽,愈演愈烈,她今早醒来时,甚至想直接把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掐死!

但她忍住了,她拿出自己一点一点攒的农药。

他一直在提防着她,危险的东西从来都不让她碰,这还是每次她趁着对方打完农药回来,攒的喷箱里剩余的一点底。

这次攒一点,那次攒一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了大半瓶。

本来这个是给她自己准备的,彻底熬不下去了,她就喝农药自杀!

但是她现在准备毒死这一家子。

正好,今天那个男人还请他家别人吃饭,那是最好的了,她能一次把这一群畜生全都毒死,包括她自己!

只是......

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让她动摇了。

她夸她身上的毛衣好看。

这是她妈妈亲手织的!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毛衣,她穿着它返校,她穿着它参加社团活动,她穿着......

她穿着它被拐。

她原本准备穿着它死的。

但是她现在不准备死了,她要把那些畜生都杀死,然后穿着这件衣服漂漂亮亮的走出去!

村长的家也在东南角,它立在一个坡上,是个二层小楼加院子,一看就很不一样,好像跟整个村子有天然的壁垒一般,而坟墓下的密室也在村子的东南角,就在村长家翻过一个小山坡的后面。

不难想象,拐卖人口的事情,就是村长一家牵的头,等到产业线成熟了,就交给选定的几个机灵的人去做,而他们就收分成拿好处。

消息渠道村长一家掌握着,就连每次逃脱检查,藏女人的密室也是跟村长家挨的最近。

上坡有些难走,夏晚歌费力的跟在刚子身后,走着走着,原本虚虚的脚步逐渐变得扎实,原本走两步便会拼命喘的粗气渐渐消失,夏晚歌低头看着紧紧束缚住自己手腕的铁链,唇角慢慢勾起。

你们完了。

果然跟她一开始推测的一样,这个村子的东南角很可能就在她的弱点边界之外。

想到这,夏晚歌表情变得悠闲,就在她盘算着怎么把全村都一网打尽时,她整个人蓦地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