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陆秋扯了扯嘴角,看着夏晚歌的眼神里带着嘲讽,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撕开了平和的伪装,“我双腿又感觉不到疼,算什么自虐?!”
夏晚歌一时噤了声,她看向陆秋,将信拿了出来,语气恳切,“我已经在甲方下面签了字按了手印,这个合同就已经生效了,所以你是我男朋友了。”
陆秋慢慢撑起身子,靠近夏晚歌道:“你刚才说的在一起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让我就这样烂在这里吧,我生也好死也好,都和你没有关系了,我们的劳动合同解除,这个撕成两半的信也不作数,你走吧,我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那这些玉呢?”夏晚歌道,“你难道只是想躺在玉上提前享受陪葬品的感觉?”
陆秋抿唇盯着夏晚歌半晌,垂眸遮住眼里的不舍,再抬眸时眼神冷然,平静的伪装彻底被撕开,软刀终究还是套上了硬壳。
“夏晚歌,你对谁都这样有善心么?!收起你的同情心,因为同情心跟我在一起,你不觉得讽刺?!还是说你根本放不下我浑身的紫气?这样死赖在我这里不放手又是准备拿我的尸体去活命吗?那你等等,我马上就能死了,我死了之后你能拿什么就拿什么,何必在我活着的时候牺牲自己......”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清脆的响起,直接扇到陆秋手撑不住自己上半身,从而跌落在枕头上,他深吸了两口气,感受着脸颊的刺痛。
“重说。”夏晚歌俯视着他,语气冰冷又平静,“从头组织语言,重新开口。”
陆秋微微偏视线,又是嘲讽一笑,“好话说尽了不听,就非要我对你发火么?你……”
夏晚歌从床单下摸了两个玉戒指戴在手指上,又把手举了起来,冷声道:“还想被扇你就继续编造那些带刺的话,这些话无非就是将刀子从你心里拔出来又捅进我心里,除了两败俱伤之外,还有什么用?”
陆秋看了一眼夏晚歌,又偏开视线看了眼她举起来的手,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再开口说话。
“还有你刚才说我同情你?我一个天天数着自己祭日的人同情你?!你......”夏晚歌将手放下,说到这扫了一眼陆秋的腿,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道,“好吧,你比我惨,起码我做好事攒功德能活,你做好事得死......我能遵循本心,你不能,你确实比我惨,不过只是这一点比我惨。”
做好事却得不到好报,要么把一个人逼疯,要么就把一个人逼死。
陆秋:“......”
“但是话又说回来。”夏晚歌看着陆秋,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侧过来,把肿了的那一面挡住,露出没有被扇过的那一面,“天下惨的人多的是,我怎么不去做别人的女朋友?我同情的人也多了去了,我难道每一个都要问他们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追我的人可是从这里排到地府门口,我也就看你是个人,长的也不错才想跟你在一起,你要是死了,到了地府也得重新排队。”
陆秋喉咙哽了哽,看了夏晚歌一眼,随即偏过头去,“反正你走吧,别再管我了。”
她留在他身边,只会一直被他的双腿拖住。
“给我原因。”夏晚歌再次将陆秋的脸掰正,逼着他直视自己,“你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被强行捏着下巴,陆秋只能看着夏晚歌,最后他还是一言不发。
“行吧。”夏晚歌松开了陆秋的下巴,“我问你答。”
“不相信我?”夏晚歌挑眉,“不相信我能再次治好你?”
“相信。”陆秋敛眸道,“我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我比你更相信你自己。”
“后悔救人了?”
“不后悔。”
“后悔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