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儿在肚子都还不到四个月,还早着了。”
“我得先给你赶双布鞋出来,你脚上的鞋都快磨破了。”
谢书淮早已习惯了崔氏唠叨。
突然,他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崔氏。
崔氏不愿接,“娘不用,有钱你自己留着。”
谢书淮沉静的眼眸中,骤起一股不易觉察的凝重,抬眸看向崔氏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娘,过两日孩儿要去京城一趟。”
“你莫要任何人提起。”
崔氏神色一紧,心也提到嗓子眼儿,“好好的,你去京城做啥?”
谢书淮不愿多做解释,轻描淡写带过,“去拜访我之前的一位夫子。”
“你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你就去长卿书肆找梁掌柜,或者去云香书院找锦文也方可。”
崔氏心中隐隐不安,一把抓住谢书淮的衣袖,“淮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为娘。”
“我从没听你提起过,在京城有你的夫子。”
谢书淮眼底透着温和,宽慰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前去请教科考之事。”
县城市集
林玉禾做的米糕卖相好,味道也不错,又是现做的。
她人到市集没多久,米糕就哄抢而光。
三十块,共卖了一百五十文钱。
第一次出来卖东西,就这么顺利,心情也高兴。
一扫方才的疲惫,走得飞快,看天色稍早,本想去看看她哥嫂时。
市集路口却被驴车堵得水泄不通。
她只好停了下来等候。
听着路边人闲聊。
“也只有,安宁侯家才有这样的排场。”
“听说把许阳县城的商贾和官家人都邀请了。”
“这也没多久了,老太太的生辰在五月初十那日,不就三天后吗,是该采买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的,林玉禾这才知道,是侯府的人出来采买老太太寿辰的东西。
这安宁侯府在许阳县,也算是响当当的富贵人家。
安宁侯本姓魏,是一大茶商,生意遍布大晋。
后来成为皇商,魏家大房长女被皇上看中封为嫔妃。
娘家也因尊荣赐封爵位,得以位列侯府。
这样的勋贵人家,老母亲七十大寿,自不会慢待。
众人说得兴致勃勃。
林玉禾却记起了前世之事。
侯府还请了戏班子,因为来的客人实在太多,家中戏台挤不下。
老太太心善,想请平常老百姓看戏,戏台子就搬到了南城废弃的演练校场。
她记得连唱两日,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那时,她和曲姨娘两人去的。
戏是好看,个个被晒得两眼冒星,回到家中渴得牛饮一大杯凉茶。
此事后,没几日她就被闵折远给杀了。
林玉禾在感叹上辈子命运的同时,脑中也有了一个挣银子的计划。
所以现在没人知道,老太太会把戏台搬到南城的校场去。
她兴奋地从小路绕到她哥家铺子,准备许久。
再回到谢家天也快黑了。
她把今日卖米糕的文银分给崔氏一百文钱,自己则只留了五十文。
日后想要再做小食出卖,少不得崔氏的支持。
崔氏看她变化这么大,高兴收下。
就是奔波了这么久,身子太过疲惫,她早早地就歇下了。
次日一早,林玉禾又像打过鸡血似的,用过早食,便带着运姐儿去山中采摘金银花。
五月的山中金银花漫山遍野。
崔氏以为她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