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淮在屋外听得清清楚楚,妇人生产之事,他听崔氏提过。
知道接生婆嘴里的‘见血’是何意。
他也慌了,一把拽过那大夫大吼道:“快,告诉她们如何止血。”
大夫听里面的产婆描述不清,又看到谢书淮要杀了他的眼神。
又让他的婆姨,去把他的女徒弟喊来了。
屋内的林玉禾,此时就如同破败的人偶,双眼半睁眼神涣散。
她虚弱唤道:“书……淮,书淮。”
谢书淮耳力向来很好,也不再顾及屋中的两位婆子,硬闯了进来。
看到一身是血的林玉禾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像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谢书淮心口漫过惧意,不由得红了眼眶,眼中依稀有泪。
他紧握着林玉禾的双手,抬手抚了抚她脸上的乱发和汗水。
柔声道:“我在这里等着你,别怕。”
“你定会好好的。”
林玉禾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她轻轻回握了下谢书淮。
那女徒弟一来,两个婆子合力才把这碍事的谢书淮再次赶出去。
他就守在门口不敢离开寸步。
竖起人多耳朵紧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出女徒弟还学了些本事,语气沉稳指导着两个婆子。
谢书的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连大夫婆姨手中的孩儿也顾不上看一眼。
更没问是个男娃,还是个女娃。
大夫婆姨也不敢主动告知,僵硬地抱着孩子进了屋子。
直到天黑时分,那女徒弟和两个接生婆才把林玉禾的血止住。
为她清洗了身子,为她换了件大夫婆姨的衣衫。
几人神色疲惫,缓缓从屋内出来。
“郎君,你娘子的命保住了,进去看看吧。”
次日早上,林玉平夫妇俩才找到。
没过多久,崔氏带着运姐儿,拿着孩子的衣衫也赶了过来。
这时的小团子,才能穿上自己合适的棉衣。
崔氏看到小团子是个女娃后,神色微微失望。
可看到她皱巴巴的小脸,有几分神似谢书淮时,心中一软。
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为她穿衣衫时,也是小心翼翼。
嘴里还小声逗着,“小团儿,我是祖母呀。”
运姐儿一直握着小团子的手,有些不满意,“外祖母,舅娘为什么不能生个小弟弟。”
“这个妹妹真丑。”
崔氏耐心解释,“妹妹可不丑,等长开了,说不定还是个小美人了。”
林玉禾午时才醒过来的。
谢书淮一直在床边守着。
吴氏给她炖了鸡汤。
谢书淮喂了她两口后,林玉禾摇摇头,“书淮,我想看孩子。”
“他是男娃还是女娃?”
谢书淮用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汤渍,“女娃。”
崔氏抱到她身边,说了句,“玉禾如你愿了。”
林玉禾坐了起来,抬手就要去抱,谢书淮拦道:“看看就好了,等你身子好些了再抱。”
崔氏看到碗里的鸡肉和鸡汤,林玉禾根本没吃多少,不忘提醒,“玉禾,你得多喝点汤,你的奶水不足,小团子羊奶也不愿多喝,还饿着了。”
昨夜林玉禾一直没醒过来,小团子饿得哇哇叫。
大夫的婆姨,就挤出家中的羊奶煮过后,喂给小团子。
或许是味道不好,小团子喝得不多。
林玉禾自责不已,喝完了整碗鸡汤。
午时后,小团子终于吃上了她娘亲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