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禾只留了一两,其余二两都给谢书淮。
那料,他却不愿收。
“你留着,我身上有银子。”
看他坚持,林玉禾也不推脱。
次日,就去县城的成衣铺子,给谢书淮置办了两身棉衣和两双棉鞋。
包括崔氏口中说的柴火。
谢书淮的脚,一到冬日就长冻疮。
他冷习惯了,冬日里也是一双薄布鞋。
谢书淮回来时,看到床上放着的两套新棉袍,棉裤和棉鞋。
双脚像是生了根,嘴唇微颤没说出半个字来。
片刻后,才伸手去一摸,无论是棉袍还是棉裤都厚实得很,这个冬日他不会再受一点冻。
晚上,用过饭食,运姐儿回了屋子。
灶房中就剩下他和林玉禾两人时,谢书淮问道:“全都给我买了棉衣,你自己的呢?”
谢书淮这两身棉衣,按照这厚实程度来算,三两银子根本打不住。
林玉禾还自己掏了几十文钱。
在红叶村,一家中能有一人穿棉衣的都不错了。
大多都是在夹袄里塞芦花和葛布。
根本防不了寒。
尤其在下雪的时候,农户们都很少出门。
“我去年的还能穿。”
谢书淮却不依不饶,“我明日去退一件棉衣,再给你也买一件。”
林玉禾摇头道:“不要。”
“书淮,往日都是你给我置办这些,今年就让我也给你买一回吧。”
“明年这个时候,我早已不在你身边了。”
“给你买棉衣的人,也变成李姑娘了。”
“那时你也早忘了我,只有看到这棉衣的时候,或许才会记得我吧。”
说完这些林玉禾又有些后悔。
她抬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勉强笑道:“瞧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
话落,她快速走出灶房。
害怕从谢书淮眼中看到为难和可怜。
而此刻的谢书淮眼中并没有林玉禾想象的那些情绪,反而眼底不自觉透出几分忧伤和
挣扎。
嘴角扯出一抹难以言明的苦涩和脆弱。
就是不见往日的冷漠和决绝。
清水湾林有堂家。
自上次从红叶村回来后,林有堂在家中躺了快半月了。
旁人来看他,问起原因,他便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曲氏也不给他请大夫。
还是汪氏拿出自己身上的那点银子。
林有堂的吃喝都是汪氏在照顾,曲氏管也不管。
这一日林有堂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摔了碗筷,对着院中的曲氏破口大骂起来。
“你这恶妇,我往日给你的银子不少,你竟舍不得拿出来给我请大夫。”
“你是想拖死我,还想再另寻去处吗?”
曲氏也不还嘴,振振有辞,“你问我要什么银子,身边不是有个巴巴赶着往上凑吗,让她给呀。”
“反正你如今,也算是她的男人,有何不能给的。”
林有堂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汪氏在林有堂家住了有小半年,汪氏时常趁曲氏不在时,勾搭林有堂。
林有堂对汪氏也早有了那心思,因为曲氏不好惹,林有堂是有贼心却没贼胆,一直不敢去碰汪氏。
那日从红叶村回来后,林有堂的伤势还没现在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