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你不再考虑一下？”王母眸色沉沉，看着不卑不亢立在庭中的女子，恍如隔世。
她最得意的弟子，千年之后又站在她面前。只是眼神之中再无敬畏，只剩淡漠。
“我无意玄女之位，请您另择他人。”
“也罢。”王母叹了口气，雍容华贵的脸上少见的带了一丝倦意，“去吧，有人在等你。”
她才一下昆仑墟，便被人拥进了怀里。若火一般的温暖包裹了她，鼻子一酸，轻轻唤了那人一声：“凤兮哥哥。”
他胸腔中满是滚热的气，肩背手臂绷紧如火烫的石块，紧追着少女的眼睛。
“鸾儿......我以为、以为......”
“以为什么？”她破涕为笑，锤了他胸口一拳，“以为我又要回九重天，做那个冷冰冰的玄女？”
“嗯......”
下一秒，她狠狠咬上他的唇，腥甜的血立刻滚入口中，而后软软靠在凤兮肩怀中，也感觉不出铠甲甲片的坚硬硌人。晶莹的眸子如明珠闪耀，倒映了空中的云彩，如大朵大朵盛开的春日鲜花。
“再说胡话，我就生气了。”
男人一愣，冷俊的脸上蓦地露出一股无奈的笑意，“你何时会咬人了？”
正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嗓音忽然响起
“以前经常咬我，自然就会了。”
优昙一身白袍立在临崖的松柏旁，满树都开起了朵朵白花，一时分不清哪些是雪，哪些是花。
“优昙！”她想朝他走过去，却发现腰间的手臂缠得死紧，凤兮脸色极差，指尖已凝出一道火焰。
“我听说九曜真君刚刚涅槃，功力大增，正好想试试呢。”谈笑间地底已拔长出无数藤蔓，在他身后狰狞狂舞，优昙冲她微笑，“结束之后便随我回妖界成亲吧。”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原本明亮的雪地忽然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一阵劲风袭来，黑暗中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她脸上舔了一口。
“青鸾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夫人，你也配提成亲二字？”
凤兮掌中火焰燃的更盛，将一袭紫衣的来人照亮。继而冷冷一笑，“我道是谁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有眼无珠的阎罗王。听司命星君说，鸾儿在你身边待了千年，你竟半点也没认出她来，是不是？”
“你！”烛九阴被人戳到了痛处，凤眸一眯，戾气横生：“你找死！”
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紧绷得一触即炸。似乎只要有人再稍微动作半步，整个局面就会陷入不可挽回的境地里。昆仑墟上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仙，叽叽喳喳地讨论谁会赢
“我赌五颗长生丹，妖王会赢。”
“那我就出十颗，赌烛王赢！”
“啧，你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我二十颗赌九曜真君赢！”
“......”她意识到自己的坊间艳史马上又要多一笔，额上青筋免不了突突直跳。当即从凤兮怀里挣脱，提气乘上流云，头也不回的撂下一句话
“你们爱打就打个够，我可不会为了谁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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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醉仙崖。
“姐姐，你真的不留下？”素因抓着她的袖子杏眼含泪，依依不舍。
“哭什么？”青鸾笑着将她眼尾泪花拂去，“以后你得空，随时来看我就是。”
随后，将目光转向长身玉立在门外的司命星君。
“青鸾，我......”
“玉清，断欲丹也好，天罚也罢，都不是你为我卜卦的错。”她静静看着他露出一抹微笑，“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真准备去神弃之时常住？”那地方的凡人信仰科学，神明只会越来越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