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祈清抵达时,对方已经在雅间等着了, 身着优雅茶服的侍应生在前引路, 带他过去。
绕过大堂高山流水的造景,顺着潺潺室内小河走到底,陈敬谦已经先一步从漏窗看见了他, 从圈椅上站起来。
他向侍应生道了声谢,走了进去,握住了陈敬谦伸出来的手。
“好久不见, 清。”
他笑一下, “好久不见。”
一位合得来且眼界同频独特, 手段也利落互相赏识的合作人, 也是商场上可遇不可求的知己。
紧紧交握着手,碰了碰肩膀, 才各自落座。
侍应生礼貌退出,顺手关上了门。
茶具已经提前温好,陈敬谦着手泡茶, 全芽头的君山银针, 茶中金镶玉。
熏泡半分出汤,陈敬谦先给徐祈清倒了一杯, 忽然想起了曾经在波士顿时有幸品过的“醒春”,笑起来:“我们上次一起喝茶还是你从波士顿回国,我为你践行,最终喝的却还是你自家特供的茶。”
君子品茗不劝酒。
陈敬谦一直觉得徐祈清与其他商场上的商人不同,所以他们从合作至今,一次酒都没一起喝过。
他觉得酒气太轻浮,利益气息也太浓。
徐祈清扶杯接茶,笑着应了声:“对。”
陈敬谦放下公道杯,抬眸看过来,玩笑道:“什么时候能有幸再尝一尝徐家的醒春茶?”
徐祈清端杯抿一口茶,嘴角笑意缓缓,“不出意外今年就可以。”
陈敬谦捧杯的手一顿,没明白是何意,“怎么是不出意外今年就可以?”
徐祈清放下茶杯,眉眼含笑,“我要结婚了,陈总若能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婚宴,徐某倍感荣幸,醒春自然管够。”
陈敬谦闻言一顿,神色浮上讶然的惊喜,“我有许久没关注三地的消息了,竟然错过了这么大的喜事,是哪里的姑娘?”
他如实答:“京兆沈家。”
陈敬谦了然点一点头,“倒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说完,瞧一眼他杯中浅下去的茶水,举过公道杯来添茶,“婚期定了?哪天?”
徐祈清摇了摇头,似是无奈一笑,“还没有。”
陈敬谦闻言掀眸瞧一眼他的神情,笑了起来,“那看来徐总还得努努力,下下功夫,姑娘还没答应呢?”
想起沈初棠那娇娇俏俏的模样,徐祈清笑了起来,“算是吧。”
有点难哄,但愿意下功夫也还是很好哄的。
瞧着他那抹浮上眉梢的欣悦,陈敬谦笑着打趣:“我说,今日见你就觉得满面红光,原来是好事将近!”
徐祈清笑了一下,没接话。
但陈敬谦倒是由此想起了一桩旧闻,疑惑道:“咦?忽然想起你离开波士顿前,你家中为你安排了个同样留美的姑娘见面,结果如何?”
*
音乐开幕前,沈初棠最后试了一遍琴的音准,姚笪琳像是只来去翩翩的蝴蝶,非要将她先前关心的问题问个底朝天。
最终似是瞬间灵光乍现,弯下腰,凑到她的眼前,“你给他handjob啦?”
沈初棠揉弦的手一顿,听见这么直白说辞,她倏地抬起头,脸颊红扑扑地看过去,“Darling!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姚笪琳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猜中了,怔了三秒,捂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顺一顺大小姐的毛,安抚道:“嗨呀!这有什么呀,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很正常啦!那他是不是也”
话没说完,就被又一声气急败坏的“Darling!”给制止。
她竖起双手作投降状,“好嘛好嘛,不说不说。”
沈初棠瞪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