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见状将最后一则行程复述一遍,“明晚七点在临湾歌剧院还有一场陈老的音乐会需要您参加。”
陈老与徐家老爷子是多年故友,此次隐退收官音乐会特地选在南临举办,也是想借机会一会老友。
徐老爷子得讯,今日特在旗下酒店设宴叙旧。
徐祈清这会儿就是来赴宴的。
重新迈开步伐,低应一声:“嗯。”
沈卓紧跟其后,思忖片刻,想起另一桩事,“您明日要带的花还没做定夺。”
以往这些礼节性的物件都是沈卓一手操办的,这次却好像有些不同。
徐祈清那日叮嘱他,去音乐会前提醒他订花,以防公务缠身他自己给忘了。
徐祈清闻言脚步顿了一下,抿唇思量半晌,回道:“知道了。”
第4章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一家颇具格调的江南菜馆内,姚笪琳已经笑了有半小时了。
从刚刚上车后,听闻徐家二公子逃婚的消息,她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沈初棠喝一口服务生小哥添的茶水,浓郁桂香在口中弥漫,脸色更加沉闷了。
“该逃婚的是我好不好?他区区徐家次子,该是我嫌弃他吧?!”
放眼整个名流贵胄圈,谁家不是子嗣众多,三两兄姊已算是娇贵,而沈家却只有这么一位长公主,这次联姻已属下嫁,他徐子衍还嫌弃上了!
这家菜馆在南临挺有名,特色糖醋小排做得一绝,软烂中带点儿劲道,汤汁入味,上色极佳。
姚笪琳已经吃了好几块,放下筷子拿起一张纸巾擦一擦唇上残留的酱汁,终于不笑了,“这不挺好的嘛,省去了你自己费神的功夫。”
沈初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单纯有些羞恼。
好在她并不属意这桩婚约,所以听说时还有那么一丝的小庆幸。
但事情发生到如今,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料想徐家也是担心沈家得讯后震怒,便先压着了。
菜馆正前方有个小戏台,抱着琵琶的姑娘用甜糯的吴侬软语唱着评弹。
她们的雅座靠窗,半支出去的雕花小窗外是碧绿的临仙河,船工摇着乌篷船缓缓经过,樯橹“嘎吱”作响,水声潺潺。
华灯初上,小雨淅沥,沿河两岸皆是白墙黛瓦式的江南建筑,蒙在细密雨幕里,确有诗文中“水墨江南”的韵味。
姚笪琳手肘搭上八仙桌的边沿,细致地给沈初棠分析起来,“这事儿错在徐家,现在该急的是他们,徐子衍一时半会儿要是找不回来,他们就该派人来找你了,到时候怎么个法子解决,不都得听你的?”
沈初棠兴致缺缺,吹一吹小青瓷茶盏中的桂花,玉润的杯沿刚抵至唇边,闻言动作一顿,一双美眸倏地往上一掀。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到时候她再说退婚,老沈也不能说什么了!
精致漂亮的脸蛋立刻浮现笑意,粉唇上扬,漾开大大的弧度,挑一挑眉弓,“说的也是。”
乌云散去,心情大好,沈初棠从箸枕上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糖醋小排递进嘴里。
酸甜口的酱汁在舌尖化开,连肉质都出乎意料的可口,她抿着唇“嗯!”了一声,抬起手遮住嘴巴,惊叹到:“好吃哎!”
姚笪琳看着前一秒还满面愁云的某人,此时却一扫阴霾,满面明媚的春光,跟着笑起来,扬一扬下巴,“是吧!”
*
次日,音乐会的正式场如期到来。
管家一早就将沈初棠今晚要穿的礼服运去了歌剧院,款式颜色不尽相同的小礼服挂在更衣室,引得乐团的师姐们连连“哇”声赞叹。
一位师姐眼尖,瞧见了那条她想买许久,却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