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臂上伤口并非真的是殷诀剑气所伤,便是真的剑意入体,又如何……这具身体,早已被这世上至强的剑修,用剑意与体液生生灌满,不复原本模样。

可面上却无论如何不能显露半分异样,只能道:“如此,便麻烦温道友了。”

正想走入内舱,温行云却立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阿离又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我抬头疑惑看他。

“行云,”他轻声道,“唤我行云便可。”

他生得实是俊美,尤其在含笑注视一人之时,姿容更是夺目无法言说,便是我,心神也不免为之一荡。

不自在地垂下眸,我低声唤了一句:“……行云。”

温行云便又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抚过我头,

他身量比我高上许多,这番动作做来甚是随意,又似含了些许难言的宠溺意味。

我本不喜与他人这般接触,但或许是因他身上气息过于温和,又令我感到隐隐亲近之故,竟未感到多少不适。

步入飞云舟内坐下,温行云便让我将受伤的手置于木案上,撩开衣袖察看。

伤口流出的血已与衣物粘在一处,掀开多少有些刺痛,我微一蹙眉,便觉一只温玉般的手搭在了我臂上,指尖轻触之时,一丝战栗之感从肌肤传来,过电似地撞入我心中。

手指微微蜷曲了一下,极力才压下那股酥麻酸痒,不致生出什么令我羞惭的反应。

怎会如此……

虽典籍中记载,炉鼎受人浇灌后,鼎身会日渐敏感,极易情动,

可前次被青霄真人采撷后,还未至于此,为何……

想要收回手已经无法,那白玉般的指尖在我臂上慢慢滑动,又沾了药粉,细细铺在伤口处。

我咬着唇,只觉像有一尾毛绒小刷在不停逗弄我的神经,实是酸痒难忍,再看温行云,他面容沉静,正垂眸细观我手上伤势,未曾发现我的异样。

他好心为我治疗伤势,而我却

垂在袖中的右手死死攥紧,心中羞耻难堪之余,竟蓦然生出一种想将周遭毁坏殆尽的欲望。

既然这世间于我如熔炉,灼我身躯融我魂魄,既如此,为何不……

“师兄,你怎么了?怎面色如此难看?”陆雨凝的声音唤回我心神。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太阳穴犹在鼓鼓跳动,看着臂上那道渗血伤口,许久,才低声道:“我无事,不过是伤口疼痛,一时有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