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捏着烟头在烟灰缸上点了点,问,“你盘算这个事,两个月了?”
贺云舒没回答,盘算了两年,下定决心也远超两个月。
“那你有没有算过,如果婚姻继续维持下去,你得到的会更多?”他又将烟含在口中,“妈已经准备好给你买单独的房了。”
市中心一套超大平层,钱不少。
“我不贪心,不该要的不要。为小熙和小琛考虑,事不必做绝。”她垂头道,“今天去看了鼎食开业,情况很好,我相信方骏能将它办红火。只要鼎食生意好,你将它的股份分一半给我,也够我吃很多年了。”
方洲此时有点恨贺家人的识趣了,那种给不给随你,要不要在我的态度,简直无处着手。
“云舒,你为什么要离婚?”他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你既能说出上面的话,代表你了解我至深,那就该知道我没时间和精力去应付另外的女人。”
扣一个出轨的帽子给他,简直无稽之谈。
贺云舒却问,“你是不是想不通?”
方洲爽快地点头,不仅仅是想不通,可以说是冤枉。
他长到这个年纪,结识的人形形色色。不拘男女,有方骏那样的情种,也有夜夜新娘的浪女;有三妻四妾的沙猪,更有将老婆供成牌位的渣男。他不是圣人,但有起码的道德。方家的家庭氛围偏商业,大多数事从钱上考虑,但也极看重人的品行。在道德底线之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尽量用钱解决,不磋磨人,以保障个人良心上的安稳。基于此,方家各样保姆和工人齐备,最大程度将每个人从劳动上解放出来。贺云舒做儿媳妇,除了看好儿子,看好老人,协调工人和家里其它工作人员,别的一概无需操心。
再论他本人,长相、教育和能力均在平均水平之上,不会随波逐流出去乱玩,也不如圈内某些男人那般将婚姻当成儿戏。从某种程度而言,他是少有的好男人,在丈夫的角色上做得还不错。
他认为,他们只要像过去的六年一样,可以算得上是和谐夫妻。
不,不仅仅是和谐,若是加上最近夫妻生活的改善,简直可说是恩爱。
所以,贺云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方洲思来想去,真是怎么也想不通。
第二十五 下个钩子
贺云舒相当不满意,看着对面理直气壮的男人,甚至有种深深的绝望。 方洲懂这世上绝大多数道理,唯独不愿懂她。 她收拾心情,道,“结婚无外乎经济生活和感情生活。咱们刚算了经济账,接下来一样样算。” 既然已经不要退路,就不在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刚我说的多,现在你说。你说说,感情账怎么算?” 方洲直觉自己踏一个又一个圈套,贺云舒的花招层出不穷,无论如何算,结果都只是离婚。就像她说了要玩游戏,根据游戏表现考虑是否要离婚。结果他完全配合,她却盲目地下了必须要离的结论。 意义何在? 他烦躁又忍耐道,“你的生日我都记得,纪念日没忘记过礼物,还要怎么样?” “手机备忘录和闹钟很好使啊,赵舍更是把每件事都帮你做得很妥帖。”贺云舒反驳,“你只负责出钱,哪里见得到用心?” 方洲再忍耐不住,道,“云舒,你不能钻了离婚的牛角尖,就将我说得一无是处。我给钱,是因为我挣了这份钱。钱怎么来的?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更好更轻松,辛苦工作换来的,怎么不是用心?” “所以用心多少,以花钱论?”贺云舒将声音提高了半分,“如此说来,世界首富必然是心最大最多之人,无出其右者。” “就事论事,没必要强词夺理。” “那就来就事论事。”贺云舒冷脸问,“我只说一个,你对口红印的主人,比对我用心。” 方洲怔了一下,几乎暴怒。 “不认?姑且不论你们俩有没有乱搞,也不去追究有没有出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