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之人确实是王桂花,她转过身:“大妹醒了啊?妈是要找本书,你小妹落下的,她上火车的时候还惦记着那本书,我想尽快找到给她寄过去。”
余舒心听到这牵强的理由,一边下床,一边善解人意地说道:“妈,你给我说下书名,我帮你找吧。”
“书名记不得了,就记得大概是一本书,有点厚。”
“有多厚,封皮是什么样的?”
王桂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最后不耐烦地摆手:“行了不找了,我回去睡觉了!”
余舒心将王桂花送到门口道:“妈,那我把门闩上了。”
王桂花张口训斥:“自己家里闩什么门?”
余舒心叹了口气:“妈,我睡眠浅,怕再进了贼吵醒我。”又赶忙补充一句,“妈,我不是说您是贼,我只是打个比方。”
王桂花被噎得半死,狠狠剜她一眼,一脸怒气回了主卧,啪嗒拉亮灯泡。
余铁山被惊醒,不满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觉闹什么?”
“睡睡睡,睡不死你!这家里头就没有一个省心的!”王桂花心气不顺地骂道。
余铁山不想跟妻子吵,道了一句“明早还要上班”就翻了个身,很快又发出了呼噜声。
王桂花却气了半宿都没睡着,刚刚有点睡意,外头忽然响起了撞门声。
“哪个遭瘟的,大清早撞我家门!”
王桂花火冒三丈,穿上衣裤打开门,一群人就涌了进来,将她推得差点摔倒。
“你们要干什么?老余你死了啊,看着你老婆被人欺负!”
客厅里吵吵嚷嚷,余舒心醒了,但没有开门出去。
她听了一会才听明白,昨天下午余吴两家不欢而散,但晚上吴凤儿就发觉自己怀孕了,所以一大清早吴家人就上门来讨个说法。
“吴凤儿怀孕跟我家有什么关系,找她那表哥姘头去啊!”王桂花根本不认,嗓门又高又尖。
“好啊,敢做不敢认是吧?凤儿,去派出所告他余大福强奸,我叫他吃枪子!”吴父大声说道。
“我儿子没干那事,随你们告去”
王桂花还在大声叫嚣,余舒心走出卧室拉住她:“妈,咱们先把大哥找回来吧。”
王桂花怒目甩开她的手:“你个死丫头不信你哥?”
“妈,我信大哥,但大哥必须出面澄清,不然他的名声就毁了。”余舒心也不想管,但她想到前世两个侄子的“早产”,猜测这其中怕是真有什么猫腻。
王桂花皱着眉头还在犹豫,隔壁老王家的门哐当打开了,首先出来的就是穿着拖鞋揉着眼睛的余大福,他嘟嘟囔囔地骂道:“一大清早的吵你大爷啊!”
“余大福你要当爹了,你要敢不认,我一头撞死你!”
吴凤儿忽然大喊一声,径自朝余大福冲撞过去。
余大福睡意未消,反应不及,一下子被女人撞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儿啊!”王桂花尖叫着扑过去扶起儿子,转头又去厮打吴凤儿。
吴家人自然不肯让吴凤儿挨打,捋袖子就上,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许多邻居都赶来劝架,却让混乱不断扩大。
余舒心看到他们有动手迹象的时候,就撤到了人群外,淡漠地看着。
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回头对上了王大锤的歪嘴坏笑。
“你是大妹还是小妹?”王大锤饶有兴致地问道。
余舒心淡淡道:“我现在叫余舒心。”
“舒心?行吧,这名字也挺好。我找你说点事,咱们出去说。”王大锤抓了两下自己的鸡窝头,趿拉着人字拖往外走。
走了两步发现没人跟上,又倒退回来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