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余同志太近了。”孟建国点明道。

“可是,她是我姐姐啊,”孟建军满心不解,“我对大姐也这样,你也没说我。”

孟建国眉头微蹙,提醒道:“她跟你大姐不一样,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可你中午跟我说了啊,要把她当做家里的一份子,”孟建军低声嘟囔,“现在又让我跟她拉开距离,我都不知道要听哪一句。”

“你说什么?”孟建国沉声问道。

孟建军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冲他哥道:“哥,其实是你没把余姐姐当作家里的一份子,你把她当外人了,这事是你错了。”

话说完,孟建军心头就打起鼓来,他从小是被大哥带大的,也一直敬佩大哥,视大哥为榜样,这次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口指责大哥,心情就格外紧张。

听到这声指责,孟建国愣住了,目光望着窗外的夜色,思绪却飘远了。

飘到了白日两人共骑一辆单车的画面,随即又转到了热闹商场里,人流如潮,她被周边人推得撞入了他的怀里,温香软玉,让他的血脉霎时偾张……

哗啦!

泼水之声自东边檐下传来,孟建国瞬间清醒过来,手掌握住书桌棱角,转眸看向神色紧张的弟弟,他张开口,声音有些发哑:“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孟建军没有料到他哥会认错,怔愣一会后,愧疚漫上心头:“哥,其实我也有不对,我不该”

“好了,不用说了,睡吧。”

噗的一声,油灯熄灭。

余舒心倒完洗澡水,就发现西屋的光亮一下子灭了,想来他们是睡了,便轻手轻脚放下木桶,打算明早再清洗。

一夜无话。

翌日醒来,比往常稍晚了些。

她匆匆出门,发现屋檐下的木桶已经被清洗过了。

赶到灶屋,看到孟家兄弟正在烧火煮粥,她忙道:“我来吧。”

孟建军起身拦住她:“二姐,我和我哥做菜不行,但煮粥还是行的。等粥好了,我们再喊你进来做菜。”

余舒心愣了一下:“你喊我二姐?”

孟建军点头:“对啊,我还有个大姐,比余姐姐大两岁。”

余舒心一下子笑起来,转到孟建国身前笑问道:“大哥,这么说起来,我算是你二妹咯?”

男人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火光,又似有什么在里头燃烧和翻滚,瞧着有些惊心,她退后一步笑道:“我开玩笑的……”

“是,你是我二妹。”

男人颔首认下,就垂下眼眸,往灶膛里添了根木柴,火焰烧得更旺了。

余舒心忽然觉得有些热了,擦了下潮乎的额头说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们煮好了粥喊我。”

说完,她就匆匆出了灶屋,打了盆水洗脸。

凉水泼在脸上,回忆刚刚孟建国说话时的神色,平静无比,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相比之前的不情不愿,这也是进步不是?

余舒心笑起来,将水泼到了前院的菜地里。

几只母鸡从鸡笼里钻出来,咕咕叫着扑向菜地栅栏,她拿起竹扫把挡了一下,又从一旁竹筐里抓起一把菜叶子撒出去。

母鸡们立刻扑向菜叶子,啄食起来。

接下来两天,余舒心发现孟建国真的有所改变,不是像前几日那般对她冷淡,会去灶房帮她,会在上工时照应她,偶尔也会在人前喊她一声“二妹”。

于是,村里有关他们两个钻林子的传言彻底烟消云散。

原本有些排挤她的村里姑娘,这两日却一个个来找她搭话,要与她做朋友。

就连曾在河边与她有过小冲突的黄燕玲,这日下工后也凑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