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一些,他觉得余姐姐的讲解比任课老师都明了清晰。

孟建国收拾了灶屋出来,看见的就是窗台内外的两人几乎要凑在一起的脑袋,他的眉头皱起,抬脚走过去喊了一声:“老二!”

“当当当”

恰在这时,锣声敲响,生产队长大声吆喝着:“上工了上工了,迟到早退扣工分!”

沉浸在一教一学的两人被打断,孟建军是站在窗台内,抬头就看到走过来的大哥,以为他是来催自己上工的,忙道:“哥,我收拾一下课本就跟你们一块去。”

这年代讲究学工学农,可不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呆子,孟建军每次放假在家都是要下地干活的。

他很自觉地收拾了课本,又一脸期待地问道:“余姐姐,等下工后,我能继续跟你请教功课吗?”

余舒心将额前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瞥了眼身后的孟建国,这才笑道:“我下工后要做饭,你要是不嫌灶屋热,有问题可以去找我。”

孟建军高兴地说道:“到时我帮姐姐打下手。”

“好呀。”

余舒心是不介意多个帮手的,毕竟六个人的饭做起来也不轻松。

“我也帮姐姐。”毛毛哒哒跑过来仰头说道。

“谢谢毛毛。”余舒心笑着弯腰揉了下他的小脑袋,软乎乎的小孩,头发也是软的,揉起来真舒服。

一旁五官冷硬、头上寸发也冷硬的男人,看了眼她弯起的月牙眼,转身走出了院门。

“哥,你草帽没拿。”孟建军拿上草帽追了上去。

上工到了田边,余舒心发现禾苗已经长满行,却有一些叶子卷了起来,还有一些叶片上出现枯黄,那是因为稻田里生了卷叶虫和稻灰虱,今天下午社员们的主要任务便是给稻田杀虫。

配伍的药剂除了敌敌畏之外,还有一种生产队自制的杀虫脒,用的是烟草根子加芦苇草等物配制而成。

余舒心是高中毕业有文化,生产队长就把配药的活交给了她,而她早有准备,拿出了口罩和橡胶手套。

她一穿戴好,就引来了村民们的注目,便笑着解释:“农药有毒,安全第一。”

“还是你们城里人讲究。”一大娘笑着打趣。

余舒心笑笑,并没有反驳,前世她没有这么多防护,只带了一副普通劳保手套,结果稀释过的药水透过手套沾在皮肤上,没多久就起了疹子,之后半个月都没有消下去,很是吃了一番苦头,所以这一次她提早做好防护。

“大娘你这话错了,不是每个城里人都像她这么讲究,也讲究不起,一副橡胶手套就要一块钱,还要付工业券。”一道酸溜溜的声音在人群后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