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教授摇头:“要是放假,小望舒也该在这,而不是他一个人。”

两孩子年纪相仿,自小一起玩,也一起上学,少有两人分开的时候。

两教授觉察到异常,一起看向了猪圈里的小少年。

大队书记也看了过去,心里赞叹孟家的孩子就是养得好,十一二岁的少年长了一米六几的个头,乍一看都以为长成人了,难怪近来又有媒婆登孟家门了。

小少年被三位长辈看得脸颊通红一片,但没有解释逃学的原因,只是冲着老师央求:“老师,等我开完方子,您再罚我行不?”

这话刚落,一个少女背着书包朝这边跑来。

小少年的脸色立时变了,连忙往下蹲,不想坐在一头猪上,这猪也是有脾气的,“嗷”的一声将他顶得颠起来。

少女跑到近前,哈哈大笑起来:“建设弟弟你在骑猪啊,好玩吗?”

这少女正是齐望舒,她比孟建设大了数月,所以一直唤后者弟弟。

孟建设原本抱着猪头还能稳住,被她这一声“弟弟”叫得失去平衡,“噗通”摔了个四仰八叉。

好在猪圈里铺了厚实的稻草,并不会让人摔伤。

但伤脸面啊。

小少年在一片笑声中爬起来,长腿翻越过猪圈就要跑,却被黄教授叫住:“小建设,方子你还没写呢。”

小少年面红耳赤,照着记忆写下一个止泻的方子,匆匆塞给黄教授就埋头往外跑。

“建设弟弟,你别跑啊,今天数学老师布置了作业。”

齐望舒连忙呼喊,但前头的小少年跑得更快了,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杜教授在检查学生开的方子,拿笔随手添补,增加用量。

黄教授则唤住少女,笑眯眯地打探:“小舒,你知道小建设今天为啥逃学吗?”

少女摇头:“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下午跟几个男生打了一架,之后他就离开学校了。”

两位教授齐声问道:“他打输了?”

“没输,他赢了。”少女抿嘴笑道。

两位教授同时轻松下来:“赢了就好。”

大队书记也笑呵呵:“男娃子打架是常事,能赢就行。”随后又想起正事,把手里的电报和汇款单递过去,“这是部队发来的,你们签收一下。”

两位教授一看,脸上都有了喜意,还有激动。

钱不钱的,他们不在意,但成果得到了认可和肯定,那他们这一场辛苦就不算白费。

“回牛棚,咱们找老齐。”

其实,三位教授住的屋子并非牛棚,只是挨着牛棚,但为了应付上头的检查,大家都习惯这般称呼。

两位教授急着去与老齐分享喜悦,少女犹豫了一下,最终没与他们一道,而是前往孟家。

她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一片吵嚷,是几个家长带着自家鼻青脸肿的孩子上门告状。

“你瞧瞧我家二柱这黑眼眶,都是叫你家建设给打的,他小小年纪下手这么黑,再不教训以后还得了?”

“对,必须教训那小子,赔偿也不能少,你必须给我家一块钱,不然医药费都不够。”

田翠英原本漫不经心听着,直到听到他们提钱,脸顿时拉下来:“男娃子打架本是常事,他们好几个打我家建设一个,我也没计较,你们倒是有脸上门来要赔偿,不嫌臊得慌!”

这话一出,几个家长还没什么,倒是那几个小子被臊得满脸通红,拔腿要跑走,却又被大人拉住。

“田翠英你别东扯西扯,是你家建设先动的手,就是去大队部也是我们有理,这钱你必须赔。”一个女人高声嚷道。

少女听到这待不住了,跑进院里为他辩解:“建设弟弟不会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