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

王婶子每次想起这事就心有余悸,也越发感激余家大姑娘劝得自家儿子悬崖勒马。

心底也有一丝遗憾,要是当初自家能下手快点,把余家大姑娘拐回家当儿媳,自家这混账儿子怕是早就上进了!

看到亲妈那遗憾的眼神,王大锤一哆嗦,连忙拉住她:“妈,大中午该歇着了,您不歇,大妹和妹夫也是要歇的。”

王婶子一听在理,走之前还冲余舒心说了一句:“大妹,你原来住那房间王桂花大搞特搞卫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你俩去那屋里歇一歇,晚点咱们再说话。”

余舒心笑着应了,但并没有进那间屋子,而是搀着父亲到里屋睡下。

余铁山却执意要坐一会,拉着她的手说道:“大妹,这里是你的家,你的房间会一直是你的房间,你不要把自己当客人。”

余舒心闻言心情有些复杂,她没有正面回答这问题,只是笑道:“爸你好好养身体,得空我和建国会常来看你的。”

余铁山知道多年的隔阂不能一息消除,点头说道:“好,有空你们就回来。今天是周日,你们多待一会,去那屋里歇一歇。”

余舒心点了头,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守着他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出去。

孟建国将那位“远房亲戚”送走了,给了路费,又多给了两天的费用,对方很高兴,直言有需要可以再找他。

送完人回来,孟建国与热情的大妈大婶们说了几句话,也从她们嘴里得知了不一样的妻子。

那是个沉静优秀又勤快的姑娘,街坊邻里中几乎所有妇女都喜欢她,盼着自己有这么一个听话懂事能干活,还能给自己争脸面的姑娘。

但孟建国听完后,只觉得心口揪着疼,他随口应付了几句,就快步回到了余家。

余舒心从主屋出来,看见进门的孟建国神色有些不对,走近他问道:“怎么了?”

孟建国握住她的手,一手推开了后边的房间,将她拉了进去。

这间房正是余舒心以前住的房间,只有十来平米,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窄衣柜,以及一扇不大的窗户,透进来的光不多,让屋子显得拥挤又昏暗。

余舒心被拉进来后微愣了一下,倒不是掀起尘封的记忆什么的,只是因为她有些不适应了。

下乡后她住在孟家东屋,宽大又明亮,之后住在家属院,主屋的炕都有两米宽三米长,上头能放炕柜能放桌,等孩子生下来后将炕四周一围,应该可以给他们当游乐场。

她习惯了宽敞之所,如今再看这狭窄房间自是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