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舒心停下脚步,看了眼王桂花,又看向其身边的余秀丽,冷淡道:“你们着急时冲我发脾气,看中我的东西就随意拿走,如今轻描淡写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掉所有,我竟不知道这简单的三个字竟有这么大力量。”

王桂花立时黑了脸:“你这是在怪我偏心是吧?那我问你,你现在也怀了双胎,等下来的时候一个身体强一个身体弱,难道你就不偏疼身体弱的那一个,不多照顾身体弱的吗?”

听到她提起双胎,孟建国的脸色就冷了下来,目光锐利地射向余秀丽。

余秀丽脸色微变,急忙解释:“我之前回去找你们,无意中听到的。”

孟建国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而是越发冰冷,余舒心握了下他的手,看向对面母女:“我是怀了双胎,但不管他们生下来后身体强弱,都是我的孩子,我都会疼爱,绝不会压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去弥补另外一个!”

“你现在说得轻巧,等孩子生下来你就会理解我的心情!”王桂花梗着脖子说道。

“我理解不了,若是一个孩子生下来就体弱,那也是我这个母亲怀孕时没有供应给胎儿足够的营养,没有给予它足够的成长时间,错在于我,而不是错在另外一个无辜的胎儿!”余舒心说到最后禁不住激动起来。

这是埋在她心底两辈子的话,如今终于吐了出来,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看见妻子这模样,孟建国心疼不已,揽住她的肩膀连声安抚:“舒心,过去的事咱不要想了,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不会让你们任何受委屈。”

王大锤也在边上劝说:“大妹别气着身体,我听人说王婶是因为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去找算命先生算命,回来的半路被磕碰早产了,你们姐妹生下来的时候身体都不强……”

“胡说八道!你听谁胡说的,把名字告诉我!”王桂花恼羞成怒地打断质问。

王大锤笑嘻嘻道:“整个大杂院都知道啊,说的人多了去了,你要问我谁起的头,那我还真不知道。”

王桂花被气得脸色发黑,咬牙切齿道:“不管谁胡说,我都撕烂他的嘴!”

王大锤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往后退了一步,做出怕怕的模样。

余秀丽走上前道:“姐,十九年前我同样是个婴儿,如果你觉得妈对我的疼爱让你受了委屈,那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弥补你,你才能原谅妈的无心之举?”

王桂花见小女儿为自己说话,为自己承担错误,不,那不是自己的错误,自己生了那白眼狼,又没让她饿死,这天大的恩情她难道不该回报吗?

王桂花心头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拉下小女儿:“这不关你的事,你到一边去。”又指着余舒心的鼻子质问,“你口口声声说我这个当妈的错,行,当是我的错!那你要我怎么做,给你跪下吗?”

“你跪我是想折我寿,还是要用道德逼迫我?”余舒心的心绪已然平静了许多,语气清冷道,“别在爸的病房外折腾这些没用的了,我说过等你老了我会给你赡养费,不会遗弃你,就跟小时候你没遗弃我一般。”

这话一出,余舒心身上原本还有一些的谴责目光,全都转移到了王桂花身上,偏心的父母还能得到被苛待儿女的赡养费,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或许有些被苛待的子女成年后,会加倍付出以求得父母的肯定,但那样的人大家只会嘴上夸夸,但心底都会骂一句傻帽,除非跟自己利益相关。

眼下大家只是吃瓜群众,没啥利益,自然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个大娘上前道:“我说这位大嫂,你差不多得了,别逼得孩子跟你完全陌路。”

王桂花恼怒骂道:“关你屁事!”

那大娘脸色顿时黑了,看热闹的人纷纷摇头。

余秀丽赶忙上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