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工,常主任不是普通的专家,他是咱国内知名的外科专家,是您女儿专程从省城请来的。”跟着来的主治医生开口补充道,看向常主任的眼神透着崇拜。

余铁山闻言愣了一下,赶忙从病床上下来,但被常主任轻轻按下了:“余工你不用下床,躺着就好,我先为你把一下脉。”

在这个年代,倡导西医学中医,中西医不分家,所以常主任虽然是外科专家,但中医的望闻问切他也是精通的。

余铁山却没有伸出手腕,有些着急说道:“主任,麻烦您这么大老远过来一趟,但我不打算做手术……”

“爸。”余舒心张口喊了一声。

余铁山话音一顿,看向大女儿,张口想说什么,孟建国开了口:“爸,您先让常主任给您看一看,手术是否要做咱们再商议。”

“对,姐夫说得对,爸不该辜负姐姐和姐夫的好意。”余秀丽附和道。

王桂花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脸上的涨红也没有完全褪去。

余铁山最终同意让常主任看诊。

看诊结束后,常主任语气温和地说道:“余同志的身体情况还可以,但我还是建议做手术,手术风险肯定是有的,但风险程度不高,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常主任说完这番话就告辞离开,余舒心夫妻俩一路将他送出去,开口道谢:“主任谢谢你。”

常主任笑着摇头:“不用谢我,治病救人本是我的职责,不过你该去谢谢杜教授,他现在境况不大好,却还惦记你这个跟他学了几个月针灸的学生。”

常主任口中的杜教授便是省城医院那位针灸老教授,去年孟建国受伤住院那段时间,余舒心跟着对方学过一段时间针灸,但从省城医院离开后有大半年了,她没有再见过杜教授,只是寄了信去问候,寄去一些特产,也在信里请教过一些问题。

这一次父亲重病,余舒心思考过后,就给杜教授打去电话,请教治疗方案,杜教授给她推荐了常主任这个外科专家,又道自己最近很忙,让她接上常主任后直接回滨城,不必见他。

她当时没多想,如今听到常主任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常主任,我老师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常主任没有立刻回答,看了眼身穿军装的孟建国。

孟建国握住妻子的手说道:“常主任,杜教授是我爱人的老师,也就是我的老师。”

见他们伉俪情深,常主任思量了一下,又往四周看了一眼道:“咱们去车上说吧。”

夫妻俩自无不可。

余秀丽走出住院楼,看着三人上了军车,眼底幽深,又似火在燃烧。

“他们人呢,去哪了?”王桂花追赶问道。

余秀丽收回视线,幽幽说道:“妈,他们很快会回来的。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王桂花对小女儿自来信服,又因为之前在病房里闹得没脸,一时间也不想再看余舒心的脸,点头道:“那行,我回去做饭,五六点应该就能带饭过来,你们都不要出去吃饭。”

余秀丽应了,将王桂花送出了医院,这才返回住院楼,却见那辆军车已经开走了,她的目光闪了闪。

孟建国确实开车走了,他先去了一趟棉纺厂,找到了王大锤。

王大锤看到他惊喜地招手:“妹……没想到孟哥亲自来找我。”

对上男人差不多帅的脸,王大锤最终灵活改口,热情打招呼,惹得工友们好奇看过来。

王大锤立刻嘚瑟地介绍:“这是我孟哥,部队当兵的,他现在已经是营长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工友肃然起敬,纷纷过来与孟建国握手。

孟建国并没有面对余大福时的冷脸,温和又客套地跟工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