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板震动。
余大福不耐烦地把她撑起来,拿过水杯塞在她手上:“你别作了,喝了水就出院吧。”
王桂花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儿子这话气得呛到了嗓子眼里,顿时咳得撕心裂肺,把值班的医生都招了过来。
医生给她拍背掐穴,好不容易让她止住了咳,却发现咳出的痰里有血丝,这下王桂花一下子哭闹起来。
“我是不是得了重病活不长了?”
“你们都不用管我,都走吧,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医院里好了!”
面对撒泼哭闹的王桂花,余铁山将儿子留下来安抚对方,自己找了医生询问原因。
医生道:“咳出血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她刚刚咳得狠了,造成喉管血管的破裂,也可能是内部脏器出了问题,具体的要经过多方检查才能得出结论。”
“那麻烦医生给她安排检查吧,越快越好。”余铁山恳求道。
医生道:“现在是晚上了,要检查只能等明天。”
这一晚上,余铁山和余大福父子俩都很煎熬,因为王桂花动不动就哭一阵,哭自己命苦,哭儿女不孝,哭丈夫忘恩负义,就连同房的病人和家属都受不了,喊来了护士才让王桂花哭闹的频率降低了些。
天快了亮时,王桂花又一番哭闹之后,余大福借着上厕所出了病房,冲着余铁山说道:“爸,再这样下去我可受不了,你们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把余秀丽喊回来,妈不是疼她吗,让她陪去!”
余大福熬得双眼通红,满脸怨气:“还有余舒心,妈生了她,她也得回来陪床!”
余铁山眉头紧皱,看了眼渐渐亮起的东边,沙哑地说道:“你去厂里吧,给我请两天假。”
“那这两天我不用来了对吧?”余大福立刻问道。
不是他不孝,是他妈这闹腾的这股劲,哪像是得了重病的?
余铁山疲惫地点了头:“你这两天好好上班,下班后回家住,不要乱跑。”
余大福闻言高兴点头:“行,我回家住,我不乱跑!”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跑去厂里请了假,不光给余铁山请了,还给自己请了假,然后跑回家去,倒头就睡。
“哇哇哇”
睡下没多久,就被双胞胎的哭闹声吵醒,余大福火大地吼道:“吴凤儿你死哪去了,还不来把他们抱走!”
吴凤儿拿着滴答着水的尿布进了卧室,一把甩在余大福脸上:“我抱他们,你给他们洗尿布吗?”
被湿尿布糊了一脸,尿骚味冲进鼻腔里,余大福的火气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拂开尿布一巴掌甩了过去:“你个贱货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带着这对贱种滚蛋!”
吴凤儿被打得懵了,捂着生疼的脸又听到余大福骂出的那些脏话,整个人都炸了,跳起来挠了过去:“你才是贱货,你全家都是贱……啊!”
吴凤儿一爪子挠了正着,但也被余大福又甩了个耳光,两人就此厮打起来,双胞胎哭得越发凄厉。
街坊邻里听到动静赶过来,这才将两人分开,但一个被挠得满脸是血,一个脸都被打肿了,趴在地上哭着不肯起来。
还有一对双胞胎,在床上哭得小脸通红,几乎憋过气去。
邻居们犯了难,大的小的都不好弄啊。
余铁山得了消息赶回家,吴家也来人了,扯住他理论。
“你们之前让我家凤儿去销案的时候怎么说的?合同又是怎么签的?现在居然把我姑娘打成这样,你家要是给不出个说法,咱们没完!”吴父一脸愤怒地说道。
余铁山自知理亏,来到余大福跟前,扬手打了个巴掌:“混账东西,还不给你媳妇道歉!”
余铁山是钳工,手劲自然不小,余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