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一个个干活都很卖力,余舒心承认自己被比下去了,且隐约察觉四周有些不友好的气氛,她下意识退到一旁,她的位置立刻就被一个姑娘占据了,对方一边扯着红薯藤,一边努力跟田大娘搭话。

另有一姑娘,挤开同伴,占据了田大娘另一边,也在努力搭话。

余舒心这下终于明白了,这些姑娘都是在冲田大娘卖力表现呢。

至于目的嘛……她看向孟建国,就发现他身边的年轻姑娘也有好几个,但一个个安静干活,没有一个开口跟他说话的。

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这男人身上气场太大?

只见男人挽着袖子弯腰刨地,小臂上显露的肌肉随之鼓动起来,窄腰长腿也越发显出轮廓来,是清晰又利索的线条,彰显着男人的力量和彪悍感,还有一股村里青年所没有的气势,那是部队历练出来的压迫感。

周边的姑娘仰慕又敬畏,不敢太过靠近,也不敢多看,脸颊却都是红彤彤的。

余舒心不由得感叹孟建国桃花之甚,又叹息他不懂风情,眼里只有一个个被刨出来的红薯,随手抖掉泥土就往后一丢,精准地投入箩筐中,如同投手榴弹一般。

但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时,孟建国似有察觉,忽然直起身,转头朝她看来,面带疑惑。

似疑惑她为何盯着他看许久。

霎时间,他四周的姑娘,连同围绕在田翠英身边的姑娘,齐刷刷转头朝她看来。

余舒心被吓了一跳,脱口否认:“我没看你,我是看你前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孟建国感知敏锐,他确定刚刚并没有跑过什么东西,但见余舒心极力撇清的模样,他收拾视线淡淡嗯了一声:“是跑过去了一只老鼠。”

这话一出,余舒心就感觉自己身上带着敌意的视线少了大半,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时,田翠英横了她一眼:“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给我捡红薯。”

身边的姑娘很多,但烦心得很,这大热天的一个个找她搭话,不费唾沫星子啊!

余舒心犹豫了一下,但见田大娘拉下了脸,她立刻无视掉那些嫉恨的目光,颠颠地跑过去:“大娘,您累了歇一会喝口水,我先收拾这些刨出来的红薯。”

田翠英闻言,脸色缓和了些,周边的姑娘立时懊恼自己最笨,还有机灵的已经拿出自己的水壶递过去,羞答答地说道:“田大娘,您喝我的水吧,水里加了白糖的。”

田翠英看了递水的姑娘一眼,淡淡道:“我不爱喝甜的,你在我这使劲也没用。”

说罢,转身去拿了自己的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凉茶,就递给了余舒心。

那姑娘被拒绝后满脸通红,根本没反应过来田翠英话里的提醒,抱着水壶就跑了。

倒是有人反应过来了,有拿着水壶试探递给孟建国,但都被婉拒了。

看到这一幕的丁爱红,得意地哼了一声,这些小妖精谁也别想得逞,孟建国必须是她的!

她整理了一下汗湿的头发,拿起已经空了的军绿水壶,轻摆腰肢走向孟建国,她是要跟他打听哪里有泉水,走的就是独创性!

“啊!”

左脚被红薯藤一绊,还不习惯低头看路的丁爱红惊叫一声,嘭地砸在地上,空水壶也摔了出去,咕噜滚到了余舒心脚边。

余舒心捡起空水壶,冲地上的丁爱红摇头笑道:“丁知青,你想讨口水喝,也不用冲我跪下啊。”

丁爱红被气得跳起来:“我跟谁讨水也不会跟你讨!”

余舒心颔首将水壶递过去:“那你就去跟别人讨吧。”

丁爱红一把抢过水壶,转头去找孟建国,却见他已经离开了红薯地,同行的还有好几个勾肩搭背的大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