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孕体温偏高,余舒心只穿着轻薄的睡衣,确实不大方便,便点了头:“如果是来找我的,你就喊了一声,我好换衣服。”
孟建国应了,走出了卧室,来到院门口看到是执勤的战士,问道:“是有任务吗?”
执勤战士摇头:“不是任务,是嫂子……”
孟建国抬手打断他,领着他走出一段才道:“具体什么事,小点声说。”
战士会意,压着声音把事情说了。
余舒心在房里等得昏昏欲睡时,孟建国推门进来了,神色中有一丝严肃,余舒心立刻坐起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孟建国握了下她的手说道:“临时调整,我今晚得执勤,你早点睡。”
余舒心愣了一下,她不是很清楚部队里的安排,不好阻止,只问道:“你明天能歇息吗?”
“说不好,得看具体的安排。”孟建国看了眼手表说道,“我得走了,你睡吧。”
“你等一等。”余舒心立刻扑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抓起一把奶糖塞进男人手里,“没法给你准备宵夜了,你就带几颗糖吧,饿了吃一颗。”
孟建国握住了奶糖,伸手搂住妻子,低头亲了她一下:“乖乖睡觉,等我回来。”
“又把我当孩子哄。”余舒心笑着推开他,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脸上那一丝变化。
又叮嘱了两句,看着妻子躺下睡觉,孟建国才拉灭了灯,走出房间关上门,动作很轻。
营区大门口,余大福等到心焦,终于等来一辆军车,但车上只有一个人,不免急了:“我妹呢,她不回去吗?”
孟建国淡淡瞥了余大福一眼:“她睡了。”
平淡的眼神却让余大福心脏紧缩了一下,连忙说道:“那就让她睡吧,有妹夫出马也行。”
“上车。”孟建国冲他偏了下头。
“嗳嗳。”余大福连忙应声,爬上副驾驶,却不敢说话。
“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孟建国把着方向盘,语气严肃。
余大福连忙一五一十的说起来,从余家上下动手抢盒子,到盒子翻倒,掉出好几件金银首饰,被院子里邻居瞧见,不是一两个,而是一大群,根本遮掩不住,消息一下子就散播出去,似乎还传到了红袖章那边。
眼下这时期,极为敏感,因为害怕出事,所以余家急慌慌地派出余大福过来找孟建国和余舒心。
“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余秀丽。”余大福张口将余秀丽推出来。
若是可以,他根本不想来找孟建国,因为他被孟建国伤过的手腕还隐隐作痛。
孟建国只是不置可否地瞥了余大福一眼,没有说话。
于是,一路上余大福都提着心,又在心里将余秀丽大骂了一遍。
槐花巷,大杂院。
深更半夜,一群人冲开了院门闯了进来,径自往余家去。
“同志,这是个误会。”卓长东率先迎上去,握住了领头人的手。
“谁跟你是同志,你给我让开!”领头的用力一推,但没有推开。
卓长东握紧对方的手,快速说道:“我是省大革委会的,这是我同学家里,他们都是工人出身,家里有些物件也是上一辈传下来……”
“上一辈的东西不主动清缴,你们存了什么心?还有你,别跟我攀关系,咱们不是一个地头的,你还阻拦我办公务,你这是背叛组织啊,来人,给我按住他!”
领头的一声大喝,立刻有好几个人扑向卓长东。
形势立变,卓长东脸色顿时白了,连声解释:“我不是,我没有,这是个误会!”
但没人理会他的话,几个人凶悍地扑了过来,卓长东被吓得几乎要掉头逃离,余秀丽却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