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了吗?”余舒心一边往外赶,一边追问。

“没有,我来之前她还睁着眼,我让我娘先看着她,就赶来请你了。”

余舒心听着却觉不妙,拔腿奔跑。

眼下已过十点,家属院已经断电,孟建国连忙握住她的手:“别摔了。”

余舒心点头:“你带我跑。”

孟建国应了,带着她速度飞快赶到卞家,刚进院子就听到卞老太尖利的声音。

“你又给我装病!我告诉你,你资本家的成份本来就拖累了我儿子,你再给老娘使幺蛾子,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卞宗平慢了一步进院子,听到老娘这话脸色都变了,抢先冲进房里喊道:“娘,你别给我添乱了行吗?”

“宗平你这话真是伤娘的心,娘是为了你好……”

余舒心没有管卞家母子之间的争执,疾步赶过去,看到孙兰香双眼紧闭地躺在炕上,试过鼻息后,立刻拿出针盒说道:“卞指导员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孟建国并没有进房间,要出去的就是卞老太。

卞老太还想发作,但见儿子红了眼,只能悻悻出去了。

“把门关了,给兰香把衣服都脱了。”

余舒心吩咐着,迅速往孙兰香身上扎针,比上次扎得更多,除了手上,还有胸口和后背。

看着银针一根根扎下去,卞宗平心急又慌乱:“余同志,你的针会起效吧?或者我现在去找车,把她送去医院?”

余舒心并没有安抚他,一边捻针,一边吩咐道:“你跟兰香说说话,提高她的求生欲。”

听到她这话,卞宗平越发心慌了,赶紧照着她的要求跟妻子说话,说的是两人相识的经过,那是在红星礼堂的联谊会上,彼此一见钟情,虽然之后有所波折,但结果是好的,两人喜结连理。

余舒心顾不得听故事,一直捻针又观察孙兰香的情况,见其眼皮动了下,只是很快又沉寂下来,她心中微动,冲卞宗平道:“有反应了,你继续说。”

卞宗平得到了鼓舞,立刻握住了妻子的手说道:“兰香,你只要醒来,我就把娘送回老家去……”

他这话还没有落,屋外卞老太哭天喊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一堆孩子没一个孝顺,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啊……”

卞宗平脸色涨红起来,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妻子睁开了眼,惊喜地说道:“兰香你醒了?!”

孙兰香确实醒了,但没有说话,只有眼角淌出泪来。

余舒心瞧见,立刻对卞宗平道:“去倒杯红糖水来。”

卞宗平立刻应声,倒了红糖水喂给她。

孙兰香稍稍恢复了一丝气色,握住余舒心的手,虚弱地说道:“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卞宗平得了提醒,连忙跟余舒心道谢,又给鞠躬,余舒心连忙拦下了,对他说道:“卞指导员,我能单独跟兰香说说话吗?”

“当然,当然。”卞宗平连声应了,出了门,也拉走了守在门外骂骂咧咧的老娘。

外面安静了,余舒心将孙兰香扶坐起来,又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这才说道:“我之前劝过你,你这身体要养孩子必须得心宽,如果做不到,不如及早下决心。”

孙兰香抚着自己的肚子,摇了下头:“我不会放弃它,如果我坚持不住,那就是我们母子命该如此。”

余舒心听得心中发紧,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别说丧气话,你只要调整好心态,你们都会平安。”

顿了下,她又道:“如果你想要妇联的工作,我可以退出,也会把票投给你。”

孙兰香摇头:“你不用退出,我没想要这份工作,只是我婆婆想要我去而已,而我丈夫只会在中间和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