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怔了一下,随即挠头道:“大妹,我知道这个活危险,但我实在不是一个熬得住的人,你让我安安分分去厂里上班,就跟当初压着我在学校读书一般。”

余舒心眼神复杂地看向王大锤:“去厂里上班,那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机会。”

王大锤顿时有些讪讪,城里工作难找,但他家还有一些门路,也有些积蓄,给他操作个临时工问题不大。

余舒心继续道:“你可以选择继续混,然后一两年后被强制下乡。”

再过两年,初高中的应届毕业生,包括前两届毕业又没有工作的人,会被统一安排下乡。

王大锤被吓一跳:“你别吓唬我,我要不愿意,居委会还能强拉我下乡不成?”

余舒心并没有多做解释,只道:“你回去再读读报,听听广播,了解一下国家政策,国内的经济,以及就业形势,你就会知道我说的真假。”

当然,还有一方面是眼下如火如荼的运动,异常躁动的青年,会给社会秩序和生产造成巨大的破坏,上面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便将源头打散,让他们上山下乡,解决了隐患,也解决了青年人的工作,以及粮食供给问题。

这一个政策,余舒心不好评论好坏,却明白这是这个重新塑造的国家必须经历的阵痛,落在他们当代人的身上,是如此沉重,但不可逃避,必须肩负起来。

思及此,她最后说了一句:“进厂或者下乡,你尽快决定吧,不要再混了。”

说罢,她骑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