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尊严说不定还能拾捡起来。”
她这话让季元杰的眼睛重新迸射出一丝光亮:“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该向公安要保证。”余舒心淡淡道。
如同困兽一般,终于看到一丝自由,尊严的自由,季元杰冲外嘶喊:“我要坦白,我要坦白!”
铁门打开,马洪亮走了进来,看向余舒心的目光里透着敬佩:“谢谢你,余同志。”
他将手伸向她。
“不客气。”余舒心笑着握了下他的手,就走出了审讯室,走向孟建国。
孟建国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两人并肩离开这里。
马洪亮失落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一瞬就收回视线,喊来同事一起审讯季元杰。
这次不用再使手段,季元杰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做之事吐露出来,只在最后要求判决越快越好,劳改之地离家乡越远越好。
马洪亮跟同事对视一眼,巷子堵截女同志也就罢了,牛棚放火可不光是烧毁大队财产那般简单,还有纵火害人的嫌疑,这个罪如何判决就有待商榷了。
马洪亮起身道:“你看着他,我去跟所长汇报。”
另一边,余舒心和孟建国将材料递给了登记员。
登记员很快查验了资料,便看向余舒心问道:“同志,请问你是自愿的吗?”
这是例行询问,也是给男女双方最后一次反悔机会。
孟建国的下颚不由得绷紧,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收紧了,但他并没有干扰余舒心的选择,只是将目光凝在她脸上。
在此之前,余舒心有过犹豫,有过紧张和不安,但踏入这间登记室后,那些情绪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抬手握住孟建国的一只手,笑着冲登记员道:“我是自愿的,我自愿跟孟建国同志结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