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否认:“没有上次,我就是瞎秃噜了一下。孩子看病要紧,我在前头给你带路哈。”

他说完就窜到前头带路去了,余舒心没有刨根问底,因为孩子看病要紧。

一路赶到大队卫生室,二赖子又跑去隔壁把老林头扒拉起来,很是上心,像是自家孩子病了一般。

小姑娘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了,余舒心将把她放到了病床上,便冲匆匆赶来的老林头道:“这孩子之前吃过退烧药,但眼下高烧不退,物理降温也没有效果,直接给她输液吧。”

老林头无奈道:“我这里的西药早就断了,最近大伙来看病,我都给他们开的草药。”

草药是不如中药的,老林头在空闲时候从田间山头采集药材,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和晾晒,自然药效要差一些,而且熬药也费时间。

余舒心皱起了眉头,看向病床上烧得浑身通红的小姑娘,想了想便道:“林医生,把你的银针和火罐借我用一下,我给她拔罐放血。”

老林头一听就点头:“你这法子不错,我先给你拿东西,一会我再给她熬一锅退烧的汤药。”

“我来熬,我来熬!”二赖子举手揽活。

老林头却不大信任这个赖汉:“你行吗?”

“我咋不行啊?我告诉你,我现在也有儿,有干儿子了!”二赖子挺起了胸膛。

老林头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还是把一包草药交给了他,又说了熬药的要求,最后叮嘱:“别熬干了。”

“放心吧,熬不干。”二赖子拍了胸膛,颠颠去干活了。

这边,余舒心先给用银针给小姑娘拇指上的少商穴刺破,按压挤血,为的是清热和缓解喉咙疼痛。

之后,脱了小姑娘的上衣,在她后背上的大椎穴和左右肺俞穴上拔罐放血,前者是为了降温和升阳,提升免疫力,后者则是针对肺部的病症。

小姑娘血热,罐子底部很快积了血,余舒心看得心惊,但还是等了几分钟,等到针眼处不再冒血,才把罐子取了下来,然后用酒精棉球擦拭。

这时,昏睡的小姑娘咳了一声,睁开眼,软软地冲她喊了一声:“姐姐。”

余舒心欣喜又心酸:“姐姐在这,来,咱们先喝点水。”

她把水送到了小姑娘的嘴边,但小姑娘看了四周就急了:“姐姐,我爷爷呢?”

“你爷爷在睡觉,咱们今晚先不去打扰他,等明早病好了,咱们再去找爷爷好不好?”余舒心柔声哄着。

小姑娘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头:“好。”

余舒心夸道:“真乖,来,咱们喝水,喝完就睡觉,明天一早就好了。”

小姑娘乖乖的张开嘴喝水,直到喝不下了,才闭上小嘴摇了下小脑袋。

余舒心便给她擦了小嘴,而后将她放进了被窝里。

“药好了!”

二赖子兴冲冲地端着药碗进来,一股浓烈的味道飘散了整个屋子。

被窝里小姑娘皱起了小眉头,但没睁开眼睛。

余舒心挥手道:“药先拿出去,明早再让她喝。”

小姑娘身上的热度已经在减退,好好睡一觉的效果并不比喝药差。

二赖子只好把药端出去。

牛棚里。

齐教授忽然从噩梦里惊醒,他慌张地摸向四周:“小舒,小舒你在哪?”

黑暗中,并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摸到人,齐教授彻底慌了,跌跌撞撞地冲出牛栏,大声呼喊孙女的名字。

“汪汪汪”

周边人家的狗被惊动,大声汪叫起来,村民也纷纷起身查看。

于是,半个村子的人都被惊动了。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