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红气急:“你受得了,我受不了,赶紧去拿蚊帐!”
季小妹冲她翻了个白眼:“我要有蚊帐我会不挂,我傻啊?”
季小妹不傻,但丁爱红傻了眼。
今晚上要怎么过啊?
难道要被蚊子咬一晚上?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季元杰的声音:“丁知青,我刚刚在外面给你采了些艾蒿,点燃了在屋里熏一熏就能赶走蚊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门就拉开了,丁爱红惊喜地握住季元杰手里的艾蒿:“丁同志,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怎么谢谢你。”
两人的手指碰到一块,但两人好似都没察觉一般,季元杰摇头笑道:“这不算什么事。你城里来的应该不会熏艾蒿吧?你在边上等会,我来给你熏。”
丁爱红立刻乖巧地站在边上,满脸崇拜地看着忙活的季元杰,浑然忘了屋里还有个季小妹。
最终,她开心地躺在充满烟熏味的屋子睡觉。
至于那碗并没有吃到嘴里的鱼肉鸡蛋大米粥,丁爱红表示,今晚不喝,是为了以后天天有得喝,她可不是短视的人。
同样不短视的吴来弟,去了儿子季元杰的屋子,压着声音问道:“儿啊,你给那姓丁的熏屋子,是真瞧上她了?”
季元杰无奈道:“娘,你想哪里去了,那屋子小妹也在睡呢。”
吴来弟这才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又拍拍儿子的手背问道:“那你瞧上谁了?”
季元杰没答,只是往隔壁院子的东屋方向瞧了一眼。
知子莫如母,吴来弟叹了一声气:“那个余知青是个憨的,半点眼力见都没有,但既然我儿喜欢,那等她进门后,娘会教她懂事儿。”
听到母亲这话,季元杰脸上露出笑容,随即又添了一丝苦恼:“娘,咱们家让丁知青住进来,余知青怕是有些误会。”
提起这事,吴来弟还有些来气:“那是她自己选的,等她在隔壁吃到了苦头,才会知道自己选错了,元杰你到时候……”
吴来弟压低声音出主意,季元杰不时点一下头。
翌日清晨,公鸡打鸣,村民们陆陆续续地起来了,各家的灶屋上升起了炊烟。
余舒心起得也早,她先去了灶屋,但水缸见底,她便挑上空桶前往村东头。
村东头有一眼地底冒出的活水,清澈甘甜,村里给砌了一个方形的井口,除了极个别的懒汉,家家户户都来这里挑水喝。
余舒心来的早,还没有旁人。
她先鞠了一捧水洗脸,清爽极了,人也精神了。
之后,拿起木桶打水,刚灌了半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小心些。”
心下一惊,余舒心迅速丢开木桶,避到一旁,就看到季元杰出现在她刚刚停留之处的后方,有些错愕地伸着手。
“你想干什么?”余舒心微微眯起眼。
季元杰察觉到了她的警惕,收回手解释道:“我刚刚是怕你摔下去,所以想拉你一下。”
季元杰长了张俊秀的脸,还有一双看谁都含情的桃花眼,说话时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一般姑娘怕是很难招架得住。
但余舒心经过前世,此刻见季元杰这般作态,心底只有厌恶:“你要想学雷锋做好事,尽管去帮助村里的孤寡老人,用不着在这井口蹲守。”
见她如何冷漠,季元杰似有些错愕,随即面露无奈:“余知青,我知道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我私心里是希望你去我家住的,只是你选了田大娘,剩下丁知青无处可去,而我作为大队干部,不能不照应些,但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季元杰说完,那双多情眼就凝视着余舒心,好似在诉说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