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闭眼,眼前浮现的就是孟建国将他扑到护在身下的画面。

政委闻言哼了一声:“就算要守,也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来,别给医院添麻烦!”

王烈低头看了眼自己邋遢的形象,沉默地点头应下,带着人走了。

不到一小时后,他们又整整齐齐回来了,个个头脸上都带着湿气,就连衣服上也是湿的,因为他们就近找了条河流,将自己浑身清洗一遍就赶来了。

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口。

政委气得不行,压着有伤的人去包扎了,就将他们轰回营区,唯有王烈死活要守在病床前,就是写检讨也要守着。

政委拿他无法,只好由着他,但也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给孟建国念家信。

信件上个月就寄到了,他们当时已经出任务,所以信封都还没拆。

王烈坐在病床前,小心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上头娟秀的字迹让他一眼认出,这是出自孟建国妹妹之手。

但此刻,他半点绮念都不敢有,清了下嗓子便开口念起来

“大哥,展信佳。

家里一切安好,你不用惦记。

上次你寄来的票,干娘都给了我。我去县里买了些毛线,为你织了件毛衣,事先我跟干娘问了你的尺寸,但未必真的合身。你收到后请尽快试穿一下,若不合身请写下尺寸寄回来,我重新为你编织……”

王烈念到这停了下来,他看向一旁的包裹,从中取出一件深蓝色毛衣,圆领型,并没有花哨的纹路,但每一针都整齐又紧密,手抚摸在上头,就感受到了它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