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在政委办公室挨训之时,千里之外的季家婚宴也到了尾声。

婚礼,昏礼,自是黄昏之时。

有人想闹洞房,都被吴来弟轰走了。

将所有客人送走,连同女儿女婿都没留,热闹的院落一下子变得安静,天色也暗了,吴来弟抬手关院门。

有邻居打趣这门关得也太早了,吴来弟哼笑一声:“关了门,免得那些半大小子来听墙角,打扰我家元杰的好事。”

这话惹得大伙都笑起来,有人开玩笑提醒:“那你得看着点院墙,别叫人爬进去。”

吴来弟眼皮跳了下,看了眼一人多高的院墙,操起院门边上的木棍:“谁要敢翻墙,老娘敲断他的腿!”

原本有想法的半大小子们,摸了摸自己的腿,撤了。

毛毛想爬上自家院墙,被田翠英一把拽下来,小屁屁还被扇了一巴掌,又脆又响。

毛毛委屈地跑到了余姐姐身边,余舒心揉了下他的小脑袋笑道:“不是什么热闹都能看的,这个咱不看,免得长针眼。”

毛毛懵懂地“哦”了一声,就丢开了这事,转头玩去了。

余舒心抬头望了眼隔壁新房的方向,便收回了视线。

季家新房,油灯昏暗,依旧照出一片红色。

红色被面,红色枕巾,还有被扶到床边的新娘子丁爱红脸颊潮红。

她这是喝多了,酒气上脸。

季元杰怜惜地问道:“爱红,你现在怎么样?难受不?”他又看了眼桌上那两只盛满酒的酒杯,遗憾地说道,“这交杯酒就不喝了,你先歇一晚。”

“不,我要喝!”丁爱红挣扎起来,摇头说道,“季大哥,今晚是咱们的新婚夜,所有步骤都不能省。”

话说完,脸上满是娇羞。

季元杰眼底闪过一丝幽芒,但在昏暗的油灯,只照见他一脸的温柔和宠溺:“好,都依你。”

他拿起一杯酒放到了丁爱红手上,酒气浓烈又熏人,显然是高度酒。

等到交杯酒喝完,丁爱红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头也开始发晕,她双眼迷离地抱住季元杰:“季大哥,我好热,你帮我脱衣服好不好?”

季元杰却起身将她放到床上,温声说道:“我去倒水给你擦脸,擦完脸睡觉才舒服。”

“那你快点回来。”丁爱红软绵无力的抓住他的袖子说道。

“好,我很快回来。”

季元杰安抚了一声,就离开了床边,又似不小心带起一阵风,将油灯给吹灭了。

只有淡淡月色,透过了狭窄的窗户照进来。

丁爱红想撑到季元杰回来,但头脑一阵阵发晕,眼皮也越来越沉,最终闭上了眼。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有人走入房中,却不是一个人。

深秋夜凉,二赖子却难忍心头的火热,鬼鬼祟祟来到了季家院墙外头,将耳朵贴到了墙上。

隐约听到一点动静,二赖子心头的火更旺了,忍不住开始爬墙头。

至于吴来弟的警告,二赖子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惯会偷鸡摸狗,爬墙都是熟练工了,翻到墙头就没出一点动静。

季家院子都没点灯,月色也不明,老天都在助他!

二赖子翻下墙头,轻手轻脚地来到新房的窗口下,果然动静更大了。

但里头的动静听着有些不对!

他往上探头。

“余知青,你有看到我家二傻没?”

二傻他娘在村里一路问询,问到了孟家门口。

每个村子里头,总有一两个人因为各种原因或残或缺,二傻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并非天生痴傻,而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

余舒心听到询问,正要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