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只有宁知澈近一年未曾云雨,她亦如此。
羞于启齿的渴求和愉悦伴着羞臊一阵阵涌上来,苏吟眼角洇湿,闭目静躺。
直至月上中天,宁知澈才?直起上身,命人上水,抱着已然失魂无力的苏吟去浴房。
看着宁知澈仔仔细细为自己清洗的模样?,想起重逢之初他?曾淡声说过?多次“朕就喜欢人妇”,苏吟忽然便?心里发酸。
从前东宫的太监宫女?在碰宁知澈的东西之前都得先净手三回,如若不?然,那些东西即便?再贵重难寻,即便?之后洗得再干净,他?也不?会再要?了。
一个物件尚且如此,女?人要?与?他?同床共枕,要?和他?做尽亲密之事,他?应更加在意才?对。
这样?爱洁到极致的一个人,怎会喜欢人妇?怎会为了报复泄愤而要?她的身子?
她早该想到的。
所以宁知澈到底是有多喜欢她,才?会直到现在还无法舍弃她呢?
待从浴房出来,苏吟被抱回帐内同宁知澈并肩而躺,忍不?住钻进?他?怀里:“子湛。”
香软入怀,宁知澈下意识拥住她:“嗯。”
“若是可以,你?我届时可否在东宫办婚仪?”苏吟轻轻道,“我想在那儿与?你?礼成。”
若无那些事,四年前的春末他?们就已成婚了,或许连孩儿都已两三岁了。
苏吟低睫:“你?我此生缺憾太多,我想尽量填补。”
昏暗之中,宁知澈缓缓闭上眼,轻轻应了句好。
苏吟默了几瞬,想到他?只剩四年寿数,眼眶渐渐发烫,强笑道:“要?是真有来生便?好了。”
宁知澈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笑了笑:“那来生朕可能要?换一具肉身了。”
苏吟一怔:“为何?”
一阵沉寂过?后,宁知澈嗓音低沉:“朕的母后今生过?得太苦,若有来世,朕盼着有人能告诉她莫再入宫与?父皇相识,也不?必生下朕。”
苏吟听宁知澈提起太后,知他?难过?,立时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宁知澈的皇祖父后宫中只有太皇太后一人,太皇太后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太上皇作为圣祖爷唯一的皇子,是建朝两百年来唯一一个不?需夺嫡便?可顺利称帝的皇帝。
彼时大昭正?是朝局最稳的时候,太上皇又自幼由圣祖爷亲自教养,仁厚礼贤、勤政爱民,所以早在登基之初就已将皇权牢牢握在了手中。
也正?因此,当年太上皇忆起过?往,将已然再嫁裴璟的太后夺回宫中,后又将太后惨死的过?错归结于宁知澈将太后放出宫,因而怒废太子,这两桩事都无人能拦得住。
宁知澈扯了扯唇角:“朕倒情愿父皇一世都记不?起母后,如此他?至少还可做个明君,母后也可与?裴璟幸福一世,不?致遭他?祸害,朕与?你?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这几年发生的所有事,祸根都在他?父皇身上。
苏吟将脸埋进?他?怀里:“太后娘娘与?裴璟将军的那个孩子如今有消息了么?”
宁知澈沉默一瞬:“裴疏仍在查。”
裴疏是裴璟的幼弟,当年曾随裴氏男丁一同下狱,直至太后向太上皇低头才?被放了出来,一步步爬到血襟司指挥使的高位。
那个孩子是裴璟唯一的血脉,裴疏敬爱长兄,是以锲而不?舍寻了多年,却未有音讯。
“母后生前挂念二弟多年,”说到“二弟”两字,宁知澈话音一顿,“若真寻不?回来,朕只盼他?能得好心人收养,觅得贤妻,前程似锦,喜乐无忧,一生顺遂。”
“娘娘与?裴将军那样?的人物,生下来的孩子即便?放在泥里也是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