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神色认真,一双黑眸只专注地瞧着她的手,长指并入她的指缝中揉洗,似与她十指相扣。
相识十余年,今日还是她与宁知澈头一回双手交握。
她不由晃了晃神,一阵荒谬感浮上心头。
当时情深时都未曾做过的事,如今她与宁知澈之间已成了这副模样,倒是彼此面色平静地做了。
待净过手,苏吟跟着宁知澈走到桌前,本以为皇帝会命她布菜,却听男人开口道:“坐下,陪朕用膳。”
她又是一愣,依言坐在宁知澈对面,但因已陪谢骥用过饭食,只动了几筷子便再吃不下了。
“就不吃了?”宁知澈蹙了蹙眉,“三年未见,莫非你连口味也变了?”
说完这句,他脸色倏然一沉,冷然道:“也对,夫人这三年可不就是变了口味?”
“……”苏吟只好实话实说,“口味没变,只是我才用过膳,还饱着。”
宁知澈盯着她看了片刻,嗤笑道:“你那前夫弟弟如今下不了地,你方才回府见到他那副模样定是心疼得紧,亲自喂他用了午膳罢?”
被他猜中,苏吟顿时心跳一滞。
宁知澈瞬间再无半分胃口,草草用了小半碗饭便冷着脸吩咐道:“撤了罢。”
宫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苏吟硬着头皮劝了几句。
宁知澈面无表情:“朕吃不下,自然只能撤了,难道还有人喂朕不成?”
“……”
宁知澈冷冷盯着对面低下头去的素衣女子看了须臾,蓦地起身去净手,随后便走至御案后批阅奏折。
王忠无法,只得让人将饭菜撤走。
因这顿午膳闹了不愉快,整个紫宸殿一下午都无人再敢开口说一句话,殿内安安静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