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吟想起门外的守卫,顿时红了脸,忙咬唇忍着。
细碎动听的咛声消失,宁知澈眸光一暗,忽地腾出只?手掰开她的唇:“别咬。”
他?看着月色下苏吟娇艳的玉靥,喉结上下一滚:“低声些便好,让孤一人听。”
“……”
苏吟要脸,本不想再发出声音,奈何他?带来的感受愈发让人连嘴都合不上。
好在宁知澈比她更遭不住,半点瞧不出白日端方君子的模样。对比而言,她不算丢人。
“明昭。”宁知澈失神吻着苏吟的头发,喃喃唤她名字,“明昭,明昭……”
月色如水,一夜炽欢。
风停雨歇之际,苏吟如有?所感,一颗心渐渐往下坠,静了静,轻声道?:“夫君。”
宁知澈餍足地亲着她的玉颈:“嗯。”
苏吟抬手抚摸他?的发:“能?在今年与你成婚圆房,我很欢喜。”
宁知澈眉眼温柔至极,如月河在其间流淌:“孤也很欢喜。”
才?说完这句话,便见苏吟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屋中的墙柱也开始坍塌。
他?下意?识将苏吟紧紧护进怀里?,不过?两息的时间,苏吟便在他?怀里?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
眼前的夜色散尽,日光照进繁复的花窗中。
宁知澈缓缓睁开眼,见殿中雕梁绣柱,丹楹刻桷,白玉为地,满室金碧辉煌,俨然是帝王寝殿才?能?有?的装设。
日头偏西,此刻不是清晨,而是下午。
他?怔怔看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许久,终于清醒过?来,忽地自嘲一笑。
当?真是执念成魔,竟梦见苏吟在和谢骥成婚前到南阳去寻他?,对他?说那样动听的话,还将初次交付给他?。
王忠觑着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上前禀报:“陛下,城门守卫来报,定北侯夫人已回京了,此刻正往苏府去。裴指挥使叫人来问,是否要血襟司即刻前去捉拿苏吟?”
宁知澈收回思绪,默了默,起身下榻:“捉拿苏吟倒不必,让他?去查一查谢骥的身世便好。”
虽只?是个梦,但谢骥的年岁倒也对得上。
“啊?”王忠一呆,“是。”
“速去为朕备一匹快马,朕要出宫。”
王忠听得心里?一咯噔,忙出言提醒:“陛下,今夜设了国?宴,诸邦使臣还等?着您召见呐!”
“便说朕身子抱恙,改至明晚。”宁知澈神色淡淡,“叫礼部侍郎去一趟会同馆安抚来使,莫慢待了他?们。”
王忠只?好应下,心道?旭王党羽这么多,只?有?这定北侯夫人能?得皇帝丢下友邦来使出宫亲自捉拿,且连车驾都不备,直接骑马去,也不知到底是恨极还是爱极。
思及此处,王忠不由轻叹一声,跑出去叫人套马,回来时瞧见两个小内监正服侍皇帝换衣,将那身龙袍脱下来,换上昔日做太子时常穿的月色锦袍,腰佩白玉,惊得张开了嘴,却不敢说什么。
宁知澈低头看着衣袍上绣的竹纹。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梦里?的苏吟认真对他?解释苦衷,真心实意?道?了好几回歉,眼神又那样温柔,竟叫他?心里?的戾气散了一大半。
戾气一散,人便冷静了许多。
他?身为国?君,应当?胸襟宽广,包容大度。
当?年无论是下毒还是另嫁,苏吟都算是迫于无奈。
既非她的本意?,那么只?要她像梦中一样怀愧含情,将心收回来,便一切都好说。
苏吟现在应该很怕他?,若他?还要疾言厉色,谢骥那头却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宁知澈眉心狠狠跳了跳,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