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目,此事是他?审问的。”
圣祖爷默了默,问:“还?可医好吗?”
“不能,连行?房都不大?成了。”宁知澈镇定道,“整个太医院都给朕把过脉了,都说无治。”
两位老?人家无声对视一眼,最后圣祖爷拍拍宁知澈的肩:“你想开?些。至于皇位以后谁来继承……你是皇帝,自己看着办便好。”
宁知澈应了声是,和苏吟陪二位长辈说了会儿?话后便告退离开?,留圣祖爷和太皇太后在此歇息。
圣祖爷怔怔看着孙儿?和孙媳并肩而去:“澈儿?为了苏吟,当真是将我们二人当傻子?。”
太皇太后自嘲一笑:“你我给澈儿?生了个疯子?爹,害得他?和他?母亲这般苦,他?如今为了妻女将我们当傻子?又如何,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听她提起不孝子?,圣祖爷挺拔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低低道:“夫人说的是。”
“只?要?孙儿?能安心,我乐意当傻子?。”日光在太皇太后的满头银发上跳跃,“他?怕我知道吟丫头当年下毒一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他?只?想要?一个女儿?,我自然也要?站在他?那头。我没多少年好活了,如今什么都不图,就希望澈儿?得偿所愿,和吟丫头好好过日子?。”
圣祖爷瞬间崩溃,将老?妻一把揽进怀里,浑身都在发颤:“别说这种话,求你,别说这种话。”
“哎呦哎呦,不得了,还?是个皇帝呢,越老?越爱哭了。”太皇太后笑着给丈夫擦泪,“你孙子?孙媳想将他?们的小闷葫芦送上皇位,日后怕是有的折腾。与其在这里哭我,你不如想想法子?给小两口帮把手,能帮一点是一点。”
*
十二月的北境冷得根本不像是人能呆的地方,整个天地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风雪大?到能将成年男人吹着跑,刮在脸上真如被刀割出道道血口子?一般发疼。
夜里比白日还?要?冷,定国公的嗣子?霍宴从小习武,自问也算个铁血硬汉了,此刻被冻得连手指头都不想伸出来,见谢骥大?晚上的竟还?在雪中练剑,顿时满脸敬佩,暗道谢家男儿?能被世人盛赞果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体魄,这毅力,哪户人家的公子?哥能比得上?
过了半个时辰,霍宴终于看见谢骥收剑往回走,好心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九郎,快暖一暖身子?。”
谢骥接过来道了声谢。
霍宴看着营帐外下个没停的大?雪,长叹道:“你祖父谢煜将军可是个军事奇才,设下的布防和练出的军阵至今无人能破,保住了北境四十年的安稳,咱们当真要?将他?老?人家的布局通通换了吗?”
不是说谢骥做的新策略不好,但谢煜将军在北境的名头实在太响了,将军庙的香火比佛寺还?旺。过去四十多年都是那般守城的,一次都没出过岔子?,今朝被他?们改了,若是不慎打了败仗,怕是要?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谢骥不说话。
换布防一事是连皇帝都准了的,霍宴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见他?不理?,便又换了别的话来讲,揶揄道:“听说昨晚又有姑娘围着你跳舞?”
谢骥生得俊,又是戍边武将,保家卫国的男儿?在这里最招女儿?家喜欢。北境姑娘不似京城贵女含蓄矜持,个个热情?奔放,瞧上了哪个男人便敢拦下来表达情?意。
谢骥直接将头扭到另一边。
霍宴一叹:“九郎,你我也算是在军营一起长大?的,我好心劝你一劝……”
他?看了看外头,确定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我知道她是你发妻,但你如何能争得过那一位?你这样犟下去,那位不杀你就不错了,难道还?愿将她让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