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国公难道要对这甄娘子负责?!

那可是一品国公府!

“甄姑娘,戴上试试?”谢云骁继续一脸从容的劝说着甄宝。

甄宝顿时觉得手中的手镯又千斤重,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谢云骁,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不想戴。

谢云骁看着乖巧撒娇的甄宝,硬着心坚持示意她戴上,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一会儿怎么弥补她。

夫人难得撒娇一次,他还拒绝了。

老祖母含笑在二人的脸上来回打量,半晌轻轻点头,看着两人眼神你来我往,甄宝一副明显不想戴上的样子,一把拉过甄宝的胳膊,将那羊脂白玉镯套了上去。

动作非常利索干净,一点儿不像久病榻上的样子。

“祖母!”甄宝有种莫名其妙入坑的感觉,还是谢云骁和老祖母一起挖的那种。

“怎么不好意思了,你二人眉来眼去的半天,这不就是个区区赔礼嘛。”老祖母一脸淡定,风轻云淡地看着谢云骁,“誉国公,是吧。”

“老夫人说的是。”谢云骁恭敬应下,内心隐隐欢喜。

所以这位甄宝敬重的老祖母,也觉得自己不错?

看着老祖母身边站着的周瑾年,脸色阴沉地盯着甄宝的镯子,谢云骁觉得这镯子送的太值了。

“大家快入宴吧。”甄宝颇为不好意思的连忙招呼众人入席。

趁着众人入席的间隙,甄宝轻轻扯扯谢云骁的袖子,小声嘀咕抱怨着:“戏做的也太过头了!”

谢云骁眸子微沉,眼睑垂下,任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

“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解围。”甄宝认真道谢,“回头我把这镯子悄悄还给你。”

“众人都知道了,还我岂不丢人。”谢云骁低声沉闷道,“我谢家送出去的东西,才不会要回来。你若不喜欢,丢给旺财磨牙也行。”

这么好的玉给旺财磨牙?!甄宝只能讪讪笑着沉默。

宴席上已经陪着老祖母就坐的周瑾年,看着甄宝和谢云骁二人在一起,眼中仿佛有两簇小火苗在跳动,像是两把锐利的剑。

二人今日竟然不约而同的都穿着红衣,好似一对新人。

娇媚的甄宝乖巧的扯着谢云骁的衣袖,衣袖落下,露出那截羊脂白玉的镯子。

偏生谢云骁还一副情绪低沉的模样。

周瑾年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如潮水般汹涌的情绪。

明明是她的人,怎么就戴上了象征谢家主母身份的物件。

莫非那日落水,两人发生了什么?!

这个猜测如阴暗的毒蛇般,恨意瞬间膨胀,胸腔憋闷的快要喘不过气。

他的肩膀僵硬地耸起,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嫉妒的壳包裹着,散发着一种冰冷又炽热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为他的情绪而变得压抑起来,连一旁的老祖母都察觉了出来。

老祖母只得默默叹息,这是孙子自己选的路,苦果亦只能自食。

宴席进行到一半,柳如烟身旁的一女子当众给甄宝敬酒,“甄姐姐,恭喜你归家,此酒我敬你。”

“谢徐姑娘。”甄宝客气回敬。

“我今日才发现,原来这誉国公府就在甄府对门。倒是羡慕甄姐姐,先是住在周府,周公子与柳姐姐定亲后,又立刻来了国公府跟前住。”

甄宝脸色一冷,“我住哪儿,与你何干!”

“徐姑娘就是随口一说,甄姑娘何苦出言难为她,再说她说的是事实,不是嘛。”柳如烟浅笑着安抚身旁的姑娘。

谢云骁重重放下酒杯,声音冷冽宏亮,“甄府乃是先皇御赐,二位姑娘这么说,是觉得先皇赏赐的府邸,位置不好吗?”